陳澈口舌無德,幾句話下來,石盛自然沾不了光,雖被嗆的怒火大熾,卻又弄不清楚陳澈哪裡來的這般自信。
雙方無話,石盛思索了一會,甩了兩下韁繩,騎著戰馬原地轉了一圈,然後“哈哈”大笑了起來。
“原來柘方小先生是被嚇瘋了,滿口胡話,插翅難逃了,還這麼嘴硬!”石盛說歸說,還是不敢上前開打。
“你倒是很自信,我只問你,你的人到齊了嗎?能不能點一下人數,這趕著投胎的事兒,可不能落下了兄弟,一定記得要人齊哦!”
陳澈雙手背在身後,任由微風吹起衣帶,面前的百十騎,彷彿不存在一般。
“哈哈哈…”這一次,發笑的人更多了,騎士們笑的前仰後合,在他們眼中,陳澈是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所以,沒人願意回答陳澈的話。
“柘方辦事總是不依套路出牌,邪性著哩,我們還是先搜尋一下四周吧,以防有詐。”石盛的近衛疑惑的勸道。
“方才,我也是這麼想的,古往今來,空城計之所以能屢屢成功,就是因為有太多的人和我們一樣,一見事有反常,心惑大起,影響決斷,不敢進攻,反而讓對方奸計得逞!”
“咬什麼耳朵,不敢上就滾蛋,本先生趕著去長京城,找女皇談戰爭賠款哩,可沒時間和你們打嘴炮,一幫慫玩意兒!”
“哈哈哈!小孩子很天真嘛,我倒要看看你怎麼去長京!”
“好吧,打了幾番交道,咱倆也算老相識了,既然石谷主求我同去長京,我就給你一張通行證,不過,你身後的人,必須自裁於此地!”
雙方的力量對比很明顯,擁有說這話資格的人,恐怕是典教吧。
石盛不再多言,令弓箭手放箭,開始進攻!
“找死!殺啊!”百十典教騎士吼叫著,追著箭雨發起了衝鋒。
陳澈三人伏在石後,躲過了箭雨,拼命的追向了馬屁股被射成刺猥的坐騎去了,那景象,不是一般的狼狽。
“哈哈哈!”眾騎士邊追邊大笑,早知如此,何必費那般口舌。
“哼!爾等…犯我柘方,截殺特使,既然奉了…這道命令,那你們的生死自然…是自己負責了!”陳澈邊逃邊喊,換來的是更大聲的鬨笑聲。
陳澈忽然一停,收起笑容,柘方劍出鞘,一陣幽風穿過山谷,兩側叢林溢位無數股冷氣。
眾人心頭一寒,坐騎嘶鳴,躁動不安,速度慢了下來。
石盛暗叫一聲不好,急忙勒馬,卻是遲了,兩側銀光亂閃,枯葉下的無數柘方機弩同時發動,兩千枝力道極大的弩箭覆蓋十餘丈山道,而且是平射和仰射,石盛與綠谷眾騎士入地無門,上天無路,三息之後,全成了血人。
陳澈以手撫額,不忍直視,如此慘戰,真是有傷天和,世之大爭將起,沒有鐵血心腸,如何生存?
陳澈衝著無聲的山谷下了一道命令,緩緩起身,割斷繩索,丟掉了坐騎後股上扎滿亂箭的特製毛氈,翻身上馬,趕向了長京城。
當晚,那批反覆追殺柘方特使的典教高手們,結束了他們的千里大遊行,消失在了白方谷,而且,特別的徹底。
寒井刺士們匆忙打掃戰場,搜走了兵器財寶,將事先備好的斷木血字立於道旁,從死人堆中扒出了重傷的石盛,救護後押往了柘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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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京城外,接應的柘方弟子現了身,將陳澈圍在中間,小別重逢,大家樂開了花,敞開嗓子就是一通直嚎。
“哈哈哈!澈哥,你這顆明棋太棒了,東晃西晃的,晃的敵人全去尋你了,我們來長京這一路,太順暢啦!”
陳澈穿過眾人,找到了正在安排任務的洛杞,開口問道:“洛師兄,風姐姐來了嗎?”
“小嫦說好了要來的,聽說你領軍,然後就沒來,看來小師弟那一罰,著實嚇到了小嫦。”洛杞嘻嘻一笑,沒想到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鳳飛嫦,竟被陳澈給收拾的老老實實的。
其實,陳澈心中最清楚,鳳飛嫦怕的不是陳澈,而是那個要陳澈傳送的資訊:朱秦尤!
陳澈想起這事就會樂上好一陣,不過,今天不是說這事的時候,陳澈想起眼前形勢,連忙扯住洛杞,問道:“洛師兄,城內都佈置妥當了嗎?”
“已經全部就緒,只差你這股東風了。”洛杞暗中運作了大半年,長京城內的安排已經全部到位。
“好,睢野那邊的戲臺也搭好了吧?”陳澈認真的問道。
“放心吧,西唐探子非常勤快,曾、韓二師兄準備的東西,恐怕早就呈在了女皇的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