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敬失敬,告辭了。”青衣師兄敷衍的一拱手,轉頭就走。
“唉呀,師兄果然愛院如家,心繫柘方,只不過…”陳澈趴在他耳旁,壓低聲音悄悄說了幾句。
“竟有此事,那我趕快回去收拾東西,放心,不到正月月底,絕不回來。”青衣師兄說完,腳下生風,一溜煙的跑了。
“這是第三十一個了,大哥好厲害,才七天時間,就清走了這麼多,哎!大哥和他說了什麼。”朱迪拍了陳澈一下馬屁,想學習一下工作經驗。
“也沒什麼,我只是告訴他,鴻仙已度魔,發起瘋來見人就殺,連點骨灰都不給留。”
“高!大哥真高,出賣核心機密也是這麼理直氣壯,嘿嘿。”
“嘿嘿…好說,好說。”
兩人對視一眼,均是一臉壞笑。正在此時,孟尊的清夢園門口閃出一個女子,她一見四人,扭頭就跑。
陳澈發覺那女子有些熟悉,連忙伸手一指,大喊一聲,“兄弟們快追,爭取拿下釘子戶五姐。”
三兄弟追來追去,遙遙望著五姐的一角衣衫,東奔西跑,穿堂過院,一路跟到了西外院,這裡建築較多,是柘方或歸德府職能部堂的集中地。
看著眼前的十字路口,陳澈使了個眼色,劉秀、朱迪分左右追去。
陳澈向前約摸走了半里遠,在柘方武備堂西的小巷子口,終於發現了五姐的藏身之處,夕陽的余光中,五姐特有的黃裙下襬,正在那拐角牆壁的下方時隱時露。
“哈哈,躲在這裡就抓不到你了嗎?”陳澈心中一喜,小貓走路一樣慢慢靠了上去,琢磨著一定要逮到這個說話不算數的樂輕語。
陳澈一躍而出,口中發出“啦啦啦啦”得意的呼哨聲,雙腳穩穩站在了拐角外,向拐角裡面一看,大驚失色,他看不到的藍光微微閃過,再也沒了知覺。
今年的年假與往年不同,不想回家的弟子也被趕了回去,同時,一個訊息悄悄流傳,鴻仙度魔了!
有關度魔的傳說太過恐怖,史料中記載,度魔者成君的機率少的可憐,一些上古高人,要麼停在玄仙之境終老此生,要麼度魔之後發狂變瘋,傷人虐己,造下孽案,最後消失的無影無蹤。
鴻仙度魔的訊息一經流出,許多弟子原來不回家的理由全都變成了後悔的依據,後悔自己過年不該留院修習,回家與父母團圓,獻獻孝心才是該做的事情。
勸離隊的工作很快的收了尾,如果說不算樂輕語和林酒兒的話。
李軻像是困在陷阱中一整夜了的小狼一樣,嘶啞的聲音弱的幾乎聽不到了,可是女院裡依然沒有一點動靜,因為領教過九師姐的神功,李軻又不敢私闖女院,遠遠的舉著紙筒,站在院門外喊叫。
“你小子還真倔!叫你們隊長來和我說。”身後一個聲音響起,林酒兒不知從哪兒冒了出來,李軻扭過頭來,林酒兒正若無其事的站在那裡。
“九姐九姐,剛聽二哥說,我大哥去西門外追五姐還沒回來,按規定,我們東院自她以下都要回家過年?九姐你就可憐可憐我吧,回家過年好嗎?”
“瞎說,五姐一直在房中繡面紗,什麼時候去西門了。”
“這個不清楚,大哥說我只要能把你拿下就行!”
“什麼!”林酒兒一聲大喝,一腳將李軻踹了個嘴啃泥。
“啊,不是…不是這個意思,別打別打,我不敢了,回頭讓大哥親自來拿下你還不行嗎?”聽聞此言,林酒兒小臉更紅,追上李軻,又是一通粉拳。
“嘿嘿,姐姐下手重了點,呵呵下次一定控制著點。”
林酒兒不好意思的拉起可憐的李軻,遞了個手絹給他,“既然我們都是被要求回家過年的弟子,你為什麼不走?”
“嗷…嗚!”李軻擦了下臉,痛的一嚎,心想都是在大師姐的教導下,為什麼九姐就沒有學到一點大師姐的風範,聽到九姐發問,只好低著頭回答道:“我們是最後一批,幹完活才能回家。”
“聽說鴻仙稱那傢伙是他的忘年小友,你能和我說說他的事情麼?”見林酒兒對大哥這麼好奇,李軻來了精神,開始洋洋灑灑的講起了陳澈近事。
“快醒醒,小澈,小澈!”恍惚中,大師姐慈美的面容慢慢清晰起來,陳澈摸著痛楚的左肩,慢慢爬起,再看那小巷的拐角處,早已是空無一人。
扶著大師姐的手腕,陳澈回到了家裡,想起今天看到的那一幕,心中依然驚怖不已,躺在床上,反來複去的睡不著覺,一想到那個著裝和五姐一樣,面紗溢位血汙,眼中沒有一絲生機的女子,便不由得打了個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