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那個亂喊亂叫的糊塗蛋,殺了也就殺了,可那低頭不語的小娘子..嘿嘿身段兒太惹火了,嘖嘖…”
“瞧你那齷齪樣兒,往那瞄呢,舉好你的梏旗!”
“哎!我說老大,你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飢啊,你咋說上報就上報了呢?就不能暗地裡送給老弟我當媳婦兒!”
“小罈子,你別做夢啃豬蹄——淨想好事了,長恨崖皇主的規定你忘了,帝川來的女人你也想要,小心你的小命!”
眼中快冒出火來了的小嘍囉一聽到“皇主”兩字,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寒顫,直起身子再不言語了。
陳澈微一側身,旁邊一個小水坑閃著幽微的光波,隱約間映出了被綁在身後的女孩,沒想到女演員的顏值竟高到爆表,黑亮的水窪裡,粉鼻挺翹,玉唇輕抿,溢滿淚花的大眼睛正失神的看著自個兒的長腿……
“切,演的這麼賣力,真當自己是女一號啊!”陳澈惡趣味的想著,但是,反過來想想,“真漂亮,比冰冰志玲美上不知多少個等級,大紅大紫必是分分鐘的事兒,不如趁現在交個朋友,多個朋友多條路嘛!”
“嘿嘿那個,請問美女…”陳澈交朋友的話語剛出口,身後美女的聲音也同時傳了過來。
“陳澈,哦不…你的真魂已非陳澈,可是我還是要你活下來…別胡鬧,等我功力恢復了再想辦法逃走。”木穎忽然一頓,沒有接著說下去,她想讓身後的人暫用著陳澈的身體,她堅信,只要保留一線生機,陳澈就有返魂的那一天。
陳澈一愣,蹬了蹬腿,瞅了一圈 “群眾演員”,沒有發現劉天和東陽這倆貨,難道喝多了,怎麼一點也想不起劇組有沒有發劇本這回事了,管他呢,全當這是一場即興發揮的戲啦。
“咳咳…”陳澈清了清嗓子,有點誇張的“即興”發揮了起來,“娘子!別擔心,相公一定想辦法救你出去的!”
“娘子?相公?”木穎俏臉一紅,口中喃喃的說著,心中小鹿亂撞,暗想陳澈這是從哪裡學來的輕薄話兒,不過再一想,忽地記起支使這具身體的已不是陳澈的真魂,木穎粉面轉怒,不由張口罵道:“好你個登徒子,枉我家陳澈這麼相信你,你居然——哼!”
“娘子,你就別罵我啦,家中的孩兒也該餓了,我們快想辦法逃出去吧。”陳澈信口胡謅,也不管是什麼戲了。
“惡!惡!惡!”突然間,四周的吶喊聲又拔高了幾個音級,北邊的“群眾演員”一陣亂動,中間閃出了一道縫隙,一個灰衣老漢走了過來。
“稟大洞梁!今天崖西狩獵,竟發現兩個墜入我長恨崖的生人,得此祭品,要血祭崖神,還是熟祭?請大洞梁示下!”人群中擠出一中年婦女,打扮的像女巫一樣,彎著腰恭敬的稟報著。
灰衣老漢緩緩坐進高臺上的石椅中,枯冷深邃的雙目瞅向了正嘻嘻哈哈“調戲”著美女的“陳澈”。
一絲不適掠過心頭,陳澈不由自主的對上了灰衣老漢的視線,五內苦感頓湧,有些莫名的氣流堵在喉間,陳澈只好張嘴,急切的呼吸著新鮮空氣。
“無量崖神,請享生魂,佑我崖民,壯我族群!”大洞梁包勉嘴中唸唸有詞,伸出枯白的雙手,一道長蛇狀黑霧慢慢的繞住了陳澈和木穎。
“哇噻!後期特效改成現場實制的了,這也太…”身心無力的“陳澈”有些恍惚了,之前的看法不再那麼肯定了,“這真是特效麼?用什麼道具能製出這種黑霧呢?”
茫然中,陳澈有氣無力的甩了自己一巴掌,難道是穿越了?現在,他不得不清醒了。
原來,他不再是陳澈,不再是學生會主席。陳澈?這個新身份,他不收下,還有其它選擇嗎?“罷了,我以後就叫陳澈吧!”陳澈心中五味雜陳,決定做穿越後的“陳澈”。
黑霧越環越快,越纏越緊。
“狗雜雜!真他孃的是穿越!”
伴隨著假陳澈的怒吼,兩人背後的石碑“嗖”的一聲竄上天空,青光一閃,炸成了一串君影草,幽幽小花,開在了夜幕上。
“呀!”木穎玉背撞在了假陳澈寬厚的後背上,不由得輕哼一聲。
在令人恐懼的黑霧面前,兩人胡亂掙扎了起來,避無可避的木穎無可奈何的躲在了假陳澈的身側。
“唉呀媽呀,什麼鬼?美女,我穿越來到你們這,咋是這待遇啊,好杯具!”假陳澈一手攔過木穎的*,用力的推扯著黑霧,認真的當起了護花使者,“不公平呀!說好的怒馬豪宅、嬌妻美妾、高官厚爵……啊疼疼…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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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川帝京城 唐皇宮
漫天雨絲輕灑,橙石白玉鋪造的亭臺被清洗鮮麗異常,廣宮巨殿遠近相映,像是被巧奪天工的丹青手畫在了雨幕裡。
“咣咣嗆,咣咣,咣咣嗆…”一陣刺耳的噪音響起。
正中大殿裡,一白鬚老頭手抓著兩個大號的鐃鈸,邊走邊懟,咣咣之聲飛傳天外,不難聽出,這老頭手持的鐃鈸絕非凡品。
“世民呢?世民在哪?”白鬚老頭穿過捂耳避聲的眾人,直向殿中大案處走去。
“小崽子們,都別愣著啦,世民出關了,快帶他來見我!”
“謹遵皇命!”眾帝侍應了一聲,擁向門外,去尋李世民。
李世民尚未來到,一個蒼勁有力的聲音先傳了進來。
“老淵頭兒,老淵頭!出大事啦,快快出來,和老哥走上一趟秦皇宮!”
一位面紅身瘦、皇袍不整的老人三兩步跨進大門,站在殿前白玉橋上大吼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