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衛局,地牢,豬食堂內。
這個地方十分不正經的說可以算是一個食堂,但是環境一休只能表示呵呵了。
堂裡沒有桌子更沒有椅子,所有的犯人排著號領完飯菜之後,就得找個空地蹲著,開始想用他們得之不易的“豬食”。
而他們吃的食物為什麼叫豬食也是有講究的,普通的亞特蘭蒂斯人民,即使是賤民,每一天的口糧差不多就是一個窩窩頭,外加野菜。
而這裡的犯人吃的,是黑窩窩頭的湯,黑不溜秋的,攪一攪,連個筷子插進去都在碗裡站不住,裡頭還瀰漫著一股餿味,就如同水溝裡面撈出來的東西一樣難聞。
沒別的只是因為進了這一間地牢的人,要不就是窮兇極惡的人,要不就是得罪了一些不該得罪的人,無論是哪一種,這輩子都不可能出去了。
對於這一種在未來不能產生任何社會價值的這一類人來說,有得吃已經算不錯的了。
而赫火國社會管理局分明知道這種情況,可是他們跟高層一起一直保持著默契的沉默的態度,根本就沒打算管這件事情。
導致不管在國內的哪個角落,地牢裡頭的人往往都是過得最慘的。
一休此刻卻踏入了這裡,今兒個一大早,一休就被一個牢護強行給拖了起來,他打著哈欠也沒反抗,在陰暗的地牢裡面,兜兜轉轉,不知道繞了幾個彎,一休便被帶著進入所謂的豬食堂。
首先一休就被迎面而來的餿味直接刺激得打了個大噴嚏。
可是這個大噴嚏卻引來了所有人的圍觀。
在此之前,豬食堂裡頭雖然有很多,大概有三四百號人,可是這麼多人在,卻沒有一個人說話,堂裡也只有鍋碗瓢盆碰撞的聲音,以及輕微的腳步聲。
哪怕是再小的孩子,想哭,都被自己的父母強行按住了嘴巴,不讓他們哭出來。
可一休還是初來乍到,顯然不懂這裡頭的規矩,這個噴嚏打的是震天響,同時所有人的心頭都猛地抽了一下。
“肅靜”,忽然也不知道從哪兒傳來了一聲尖銳的怒斥道。
隨即,懸掛在眾人頭頂上的水管傳了一陣咕嚕咕嚕的響動,裝在上頭的花灑從上而下噴射出來大量的黑色汙水。
也僅僅是過了兩秒鐘,所有人都被澆了個黑水淋浴,可是小到三歲,大到九十,卻沒有一個人吭一聲,也沒有人躲避,從他們頭頂噴射而下的惡臭黑水。
一休從他們的眼神之中看到了逆來順受,看到了麻木,更看到了他們看向自己的憤怒。
特別是才仁哥憤怒的臉扭曲都成暴怒的獅子,溫文爾雅慣了的面龐,燃起火來隔外地可怖,如同優雅的貓忽然尖叫著露出尖利的牙。
可是他卻笑著對旁邊的老二也就是洗腳男輕聲道,“不錯!老二你看,這小夥真不錯,這初來乍到的,居然能夠幹這種大事,咱得好好的培養一下他,是吧?”
話雖然說的有些平淡無奇的樣子,可是這句話就如同丟入人群中的炸藥包一樣,瞬間點燃了所有人,引燃著周身的空氣,驚人的安靜,卻讓空氣怒吼著撕扯人們的心跳。
“才哥說的對,這小夥子真不錯,得好好的培養一下”,才仁與老二相視一笑。
接著,一休在後頭城守的推搡之下,拿著飯盆與碗筷,來到了豬食桶旁。
他的面前看著一個二百多斤的朝天鼻胖子,隨意撇了一休一眼,又低下頭,拿著他手中的大勺子在桶裡面攪了攪,提上來的時候又抖了三抖,這才倒入一休的碗中,道,“下一個。”
“格老子,死光頭,快點走,後頭的人都排著呢,別擋著老子們吃飯”
“對,死光頭快走”
兩個排在一休的犯人,見一休領了飯,居然一直低著頭看著自己的飯一直在發呆,也不挪位子,聯想到剛才一休讓自己平白無故遭了殃,他們的心裡就有一團火。
這裡的環境簡直用烏煙瘴氣都無法形容他的惡劣,一休也不想多待,就端著它的飯盆,轉了個彎,那儘量的靠近堂門。
這樣味道也就沒那麼重了,一休也能稍微呼吸一點不那麼怪的空氣。
可是當他蹲在草蓆上,看著那些犯人們端著自己的飯盆,有滋有味的噁心的樣子時,一休喉嚨裡面就有一種噁心感。
一休雖然餓,可是這一輩子都沒有吃過這麼差的東西,便打算隨手倒掉,可是他剛倒了,卻聽到蹲在他旁邊的一個小孩,對著他的父親,苦著臉,小聲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