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道,和武道,劍道是相同的概念,只是畫道需要畫者對萬物具有很強的領悟力,否則無法將萬物的本性展現於畫紙之上,從而達到與武道一樣的攻擊效果。但若是入了畫道,利用畫中所繪之物來攻防對手,要遠比武道強悍得多。只是從古至今,能夠步入畫道的人極少,世人也因此而沒有聽過何為畫道。”
“那義父又為何得知?”
“因為,我曾經,是畫師!”
風道子沉沉地嘆息說道,好似又回到了曾經最風光的時候,但旋即又露出極為遺憾的愁容。因為於他而言,成也畫道,敗也畫道。
“義父,我是不是問了不該問的?”
慕蓮笙感覺自己好像觸到了風道子心中的疤痕,不禁愧疚萬分。
“沒事,都過去了!”
風道子微微一笑,讓人覺得極為溫暖,但在笑意的嘴角處明顯看到一絲遺憾潛藏著。那份遺憾雖只是微微的苦澀,但在慕蓮笙的眼中卻是被自主地放大。他從一抹微細的遺憾中彷彿看到了風道子前半生的所有經歷。雙眼不由得泛紅。
許久,慕蓮笙緩緩地問:“那畫道可否與武道一樣劃分層次境界?”
慕蓮笙本就喜歡畫畫,而現在義父說自己已經悟出了屬於自己的畫道,不禁對畫道感了興趣。
“當然,但由於這世間能夠步入畫道的畫者極少,所以目前據我所知,畫道就只有兩個境界,第一境為入道境,便是悟出屬於畫者自己的畫道,待畫者真正地明白了自己的畫道,便可憑畫中所繪之物達到攻擊效果。第二境為魂道境,畫者可憑藉自己所作的畫做到靈魂攻擊,殺人於無形,但這第二境,只是傳說,並沒有人能夠真正地踏入。”
風道子說著自己都極為地神往,因為曾經他也是一名畫師,他也曾努力追尋魂道境,只是後來......
慕蓮笙聽著聽著也陷入了遐想之中,“魂道境只是傳說嗎?但我慕蓮笙發誓,在有生之年一定要將畫道踏入魂道境。”
“笙兒,帝子風雲令你真的不打算接下嗎?”
一團紫色光暈從風道子的斷臂上出現,然後化成帝子風雲令緩緩地漂浮在慕蓮笙的眼前,等待著它的主人將它收下。
沒錯,風道子是斷臂之人,他的右臂直接被斬斷了,而他的左手也被砍去了五指,這跟沒有左手並無多大的區別。
見慕蓮笙不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他眼前的那一枚令牌,風道子繼續地道:“笙兒,義父沒記錯的話,你現今已十六歲了吧,難道你不想去見你的父母嗎?”
慕蓮笙忽地抬起雙眸看著風道子,又看了看手中那個水晶罐子,許久才緩緩地開口:“可是蓮子還沒有開花,它現在都還沒有破殼發芽呢。”
他當然想回去,但他離開時,她的母親叮囑他,若蓮子不能在水晶罐中開花,他便不能回去,否則只會陷他的父母和族人於災難中。所以他不敢回去。
“笙兒,等待是等不來春天的,世界如此之大,為何不主動踏出一步,去尋找春天的足跡?你的春天也許正是蓮子的春天,蓮子要發芽,需要在適宜的季節,需要足夠的養料和陽光,你覺得你現在都達到這些條件了嗎?你沒有,龍淵谷只是讓蓮子處於一種不損壞的狀態,想要發芽開花還得出去經歷,尋找它所需要的養料。笙兒,你可懂?”
“可是義父......”
慕蓮笙看著風道子想要說什麼卻又無法啟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