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中年男子聽聞,轉過頭來笑眯眯的說道:“怎麼,晏丫頭是看上那個青年了?”
對於這位九星刀少莊主目不斜視,只是看著自家老祖。
老人沒有看自家孩子,而是看向了中年男子,語氣僵硬無比的說道:“何小爐,你若是敢再壞晏丫頭的心境,那就別怪我直接斬草除根!”
中年男子神情一斂,彎腰行禮,已作道歉。
只不過心湖之間卻傳音給了自家這位傳人。
“小子,你這輩子估計是沒戲了,好好砥礪你的九星刀,我期待九星連珠的那一天,等你叩開了地仙大門,也許還會有一線機會。”
這位九星刀傳人低頭不語,只是看向下方的目光卻多了一絲敵意。
沒有得到老人的答覆,晏卿皺著眉頭看著下方的大陣。
轉瞬之間,下方氣機大變。
那座籠罩著城主府的大陣轟然炸開,兩條青色巨蟒斷裂在天空之上,隨後化作漫天靈氣,那足以困住十重樓大修士的大陣就這樣重新融入大地之內。
青衫男子一手負手,一手伸出,兩根手指併攏,不過在兩根手指的中央,一張紫色質地的仙家符籙正在緩緩燃燒,不過燃燒的速度並不快,似乎還有餘力一般。
晏卿鬆了一口氣,不過卻又有些疑惑,一張破陣符而已,怎麼可能破的了這樣一座大陣。
似乎知道晏卿心中所想,老人輕聲說道:“那不是一般的破陣符,紫色符紙,那是墨家大能手書的破陣符,看那燃燒的速度,至少是花費了不少心力勾畫的,這樣的符籙一張至少是五百枚五色玲瓏。”
晏卿倒吸了一口涼氣,五百枚五色玲瓏是什麼概念她非常清楚,那一張符籙就比得過她全部的身家了。
中年男子此刻也不得不凝神關注了,能夠拿得出這樣一張符籙之人可就不是普通散修了,“只不過,沒有這麼容易的。”
蘇命一手夾著破陣符,身後的左手輕輕一捏,正好抓住了兩道青色靈光,這正是剛剛準備落入大地之下那兩條破碎的青蛇。
對於蘇命的出手破陣,司南侯倒是沒有一點意外,若是連這點本事都沒有,那他真的只能覺得這青年腦子有問題了,他看著蘇命微笑道:“這位仙師覺得涇陽城內的這份待客小菜如何,還對不對仙師的口味。”
蘇命大量了一下四周,他可以確定,眼前這一位已經將城主府內的練氣士都遣散了出去,雖然猜不出這一位的打算,但是他本就不在意這位城主的想法,不過消耗了三分之一張破陣符,可是讓蘇命好一陣心痛。
這張破陣符可是老師給他的一些賞賜之一,真正的價值也只有他清楚,能夠如此輕易的破去大陣,這可不是一般墨家強者勾畫的符籙,而是一位墨家天君級別的強者細心勾畫的破陣符,別說是這樣一座大陣,就算是能夠困殺地仙真君級別的大陣,也能夠一力破之,這樣珍貴的符籙他也只有三張,這還是老師當年順手留下了的東西,畢竟到了老閣主那樣級別,天下大陣都不過是一劍之事。
至於手中擷取的兩道靈光,想來也是這位城主苦心培育多年的靈韻,這兩條青蛇用無數水運靈珠培育多年,這對於練氣士都是大補之物,擷取了一大半,也算是彌補了一點損失。
聊勝於無吧!
蘇命心念一動,手中的兩條青色瞬間消失在了手中,被他送入了氣海之中。
氣海之內,兩條青蛇根本沒有任何反抗的就被萬龍沉淵劍給吞噬了,感覺到氣海內的變化,他大致也有了安排,吞下這兩條青蛇的靈氣,接下來他破境入六重樓之時,便多了一份反哺。
司南侯檢視了一下大陣的底細,自然已經看出,身下的大陣損失了七層的水運靈氣,原本足以鎮殺十一樓大修士的大陣此刻就連一位七重樓的練氣士都可以隨意進出了,這些水運靈氣可是他花費十數年的時光一點一點的積攢而來的,如今卻是一息回到當初。
雖然肉痛不已,但是卻還算是留了三層,若非他足夠果斷,動作夠快,整整兩條水運青蛇,可能連一點都留不下來,若真是那樣,那辛苦佈置的大陣也會毀於一旦,那樣損失就更加慘重了。
蘇命抬頭看了一眼頭頂之上的雲海,兩位十一樓的大修士在遙遙觀望,他不確定對方有沒有坐山觀虎鬥的想法,若真是如此還是有些麻煩的。
當然他也不想和那兩位結仇,不說九星刀這樣的孤家寡人,羲和劍莊這樣的山下修行宗門他還是心生敬佩的,那位少莊主願意走上一程,他便覺得很足夠了,他覺得修道之人若都是如此,那這天下也就會少去太多腌臢之事。
見蘇命一言不發,司南侯眯著眼睛問道:“怎麼,準備談一談條件了?”
蘇命笑道:“想多了,這不是在等你上菜,畢竟小菜還是不錯的。”
司南侯哈哈大笑一聲,“好,仙師果然氣勢磅礴!”
蘇命抿著嘴唇,目光漸冷。
坐鎮一城數十年,涇陽城雖然不大,但是也不算太小,這麼多年下來,作為城主他自然一劍掌控了這座城的地脈,既然這位外來的仙師要不顧一切,那麼他自然也不要什麼底線了。
畢竟,若是自己都要死了,哪裡還顧得了別人死活。
沒等司南侯出手,一席青衫已然出現在了他的身前。
一身紫色華袍的司南侯面無表情的探手,他也想試一試這位武夫的拳頭到底有多重,能不能捶破他的護體靈光和法袍護身。
要知道這件紫氣法袍可是花費了他不少玲瓏養護,絕對是一等一的仙家法袍,堪比山上地仙真人的法袍了。
砰!
司南侯一皺眉,好重的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