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虹隱去,東狐來到了那座宅子之外,院門沒關,正好鍾秀就在大門口處。
看見鍾秀,東狐鬆了一口氣,連忙走了進來,邊走邊說道:“鍾秀,趕緊跟我......”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便看見了院內站著的那名老人,一時之間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楊啟年對於東狐的神態感覺到一絲好笑,微笑道:“怎麼,我老人家是什麼洪水猛獸,讓你如此害怕?”
壓下心底的震驚,不過心念一轉,他大概也猜到了老人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東狐拱手行禮道:“見過國師大人,這件事是我不對,還希望國師能夠放過鍾秀,不管怎麼說,她都是烈陽王朝的頂尖武夫,而且與此事無關。”
楊啟年擺了擺手道:“在你東狐眼中我楊啟年的殺心就有這麼重?若真的要出手,你現在還能夠看見這丫頭?”
鬆了口氣的東狐這才感激道:“國師大人有大量,是晚輩狹隘了。”
楊啟年掃了一眼東狐隨即問道:“匆匆趕來,想來是出事了,說說看吧!”
東狐看著老人沒有隱瞞,直接說道:“曲陽和戴遇安就在來的路上,他們似乎達成了某種協議,準備親自下場。”
聽見這兩個名字,鍾秀的神情也變得凝重起來,她知道這兩位可不是她能夠抗衡的,六境金身乃是武夫中三境的最後已經,堪比十重樓的練氣士,她自問無懼烈陽王朝上下任何一位十重樓的大修士,但是曲陽和戴遇安卻在其中,這兩位與眼前的老人都是同一級別的存在。
鍾秀轉身看向了老人,她想知道,烈陽王朝三位十一樓的大修士如今分為兩派,老人會如何選擇。
楊啟年倒是沒有想到曲陽和戴遇安居然能夠達成協議,這倒是讓他很意外,可越是如此,他更加不能讓那年輕人死在帝都之外了,戴遇安如今插手這是準備連宗門傳承都不要了,如此決然必定是不會無功而返的,否則妙正山的兩位副山主會在第一時間將他埋葬,所以從他決定下山之後便再無回頭的可能。
如今兩人聯袂而來,他似乎只有一戰。
看著陷入沉默的老人,東狐心中的不安越發的凝重起來,他有些心神不定的催促道:“國師,不管您的選擇是什麼,這件事我和鍾秀不參與,我們這就離開。”
楊啟年搖了搖頭道:“不可能了,你們走不了,你們此刻走,等在你們前面的就是曹佑平,你們兩人若是有把握在曹佑平手中活下來,那我到是可以不阻攔你們。”
東狐眉頭一緊,曹佑平也來了,不過他很快就釋然了,也對,這件事情已經開始超出了所有人的預算,曹佑平又怎麼可能不親自來解決這個麻煩。
既然不能走,東狐也沒打算就這樣等待著,他沉吟片刻,抬頭看向老人說道:“國師,不如您直接動手,我和鍾秀配合您,直接拿下那年輕人,不管結果如何只要年輕人在我們的手中,是殺是放決定權都在我們的手中。”
話音落下,鍾秀一步上前,擋在了東狐的身前半個身位,神色戒備的看著老人,就在東狐說完的那一剎那,她感覺到了老人十分純粹的殺意,她相信若非此刻她也在,老人必然會優先出手抹殺東狐。
看見鍾秀的舉動,東狐渾身一震,他這才想到老人既然將鍾秀壓在此地,顯然不是為了殺那個年輕人,此時出現在這裡既然不是為了殺人,那麼自然便是救人。
對於這一點他很容易就想通了,烈陽王朝上下,他相信為了這份造化有太多的練氣士和武夫能夠付出一切,但是唯獨眼前這位老人不會,至少他絕對不會因為一份造化而為何整座王朝的安危。
老人的想法既然是救人,那他的辦法自然便不可為,面對平靜的老人,東狐權衡一番,咬著牙說道:“既然曹大將軍也來了,國師,就算是你我再加上鍾秀聯手也不可能攔得住曲陽他們三個。”
楊啟年點了點頭,沒有否認,“我知道,所以我在等,出皇宮之前我給齊開山留了一封信,他自然會明白我的意思,所以我們只需要等,等他將那個人放出來,我們便多了一分勝算,在這之前我們要保證那個年輕人活著。”
東狐不解的看著楊啟年,他不知道烈陽王朝上下還有誰能夠擋住曲陽和戴遇安,哪怕是曹佑平終究也差了一籌。
楊啟年沒有解釋,事到如今已經不僅僅是造化之爭,而是真正的一國生死了。
......
......
奎狼氣勢的突然變化倒是讓俞一氣有些意外,這些年來兩者之間雖然相互敵對,但也正是如此,他比任何人都要了解奎狼,看似年輕的武夫如今也年近古稀,那原本的武道信念也隨之一點一點的散去,到最後變得破敗不堪。
只是他沒有想到,今日居然在這裡將原本散去的武道信念一點一點的重聚起來,若是這一場問拳贏了,未必沒有在破一境的可能。
何燦陽劍勢一收,饒有興趣的打量了一番奎狼,之前對於這一位他打心底不怎麼看得起,武夫不像武夫,練氣士不像練氣士,不過此刻的氣勢倒還是不錯的。
“有意思,我不著急,武夫之間的問拳自然優先,我來壓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