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不短的過去,劍閣內部都感覺到一絲不同的氣氛,哪怕是真傳弟子也不由的將目光投向了雲頂天宮南方的柳府。
南方首座宋扶搖的御令已經不再是秘密,無論是外門弟子還是真傳弟子,都對蘇命這個外來的少年格外的好奇,一個來自遠方的少年卻牽動了劍閣之內許多人的心思變化,暗潮湧動,哪怕是貴為劍閣當代閣主的青如風也無比的頭痛。
如今暗中的所有談判已然結束,那麼自然兩方自然是要做上一場,無關對錯,只在心念而已。
天下之事,許多時候並非只有黑白對錯之分,有些時候只不過是立場不同而已。
柳府之內,老人站在閣樓之上,眺望雲海之上,雙眸冰冷,淡漠無比。
雲海翻滾,如同海浪一般,翻滾而來,那掀起的雲層如同驚濤拍岸,洶湧而至,直奔柳府而下。
柳府之內,老人嗤笑一聲,一聲厲喝,一身的氣機攀升到了極致,站在閣樓之上,提臂揮拳,狂暴的拳罡沖天而去,帶著磅礴的拳勢向上而行。
柳府上空,那垂落而下的雲海如同撞擊在了一堵牆上,瞬間炸裂開來,煙消雲散,咫尺難下。
老人看了一眼似乎並不怎麼滿意,冷哼一聲,拳勢大漲,那無形的拳勢壓著雲海不斷朝後湧去,一拳數十丈,如同屏障一般,往後推動。
雲海散去,天地一片清明。
那些暗中關注這裡的練氣士都知道,等了一月有餘,這一戰終於是來了。
柳府之內。
柳白,柳十道,柳擎蒼,柳三變,使然站在閣樓之上,冷冷的看著天地上空。
柳白淡淡一笑,“就憑你們這幾個,宋扶搖還真是看不起我柳府?”
宋扶搖坐下一共六位嫡傳弟子,大弟子隕落之後,如今便只剩下五人,今日這五位嫡傳劍修盡數到場。
黃息腳踏一條劍氣長河,浩浩蕩蕩,那條長河之中隱約之間還能夠看見栩栩如生的水族在其中穿梭,劍氣縈繞之下,長河奔騰不息,踩在長河之上,黃息俯瞰下方,氣勢如虹,神色平淡如水,腰間的長劍輕輕擺動,劍仙氣勢巍峨壯觀。
作為宋扶搖弟子之中唯一踏破十五樓天關的星海大能,韓威揹負長劍,在他的周身還有一條赤色的蛟龍盤旋,蛟龍浮動,雙眸冰冷的盯著下方的閣樓,這條蛟龍便是韓威的本命飛劍‘赤蛟’,這些年來斬殺了數十頭人間蛟龍之屬,抽取蛟龍魂給‘赤蛟’吞噬,在用龍鱗來砥礪劍鋒,這柄‘赤蛟’在劍閣之內也算是大有名氣。
韓威毫不掩飾自身的氣機,雖然與黃息並肩而行,但周身劍氣殺伐也顯得更加濃郁,平淡的看著柳府的那座閣樓,心中古井無波,這一次出關若非師尊御令,他根本沒興趣出手,數十年前與柳白有過一次交手,他並沒有將這位老牌的星海境大能放在眼中。
一席青色長衫,頭戴頂帽的納蘭旌旗腳踩著長劍劍尖,絕美的容顏之上掛著自信的笑意,負手在後,俯瞰下方。
柳家在劍閣雖然不是最為頂尖的家族,但也算是一流家族,一位星海劍仙,一位十五樓的劍仙,還有一位九境武夫,再加上如今後輩之中那位天賦高出天外的柳三變,可以說未來不可限量,不過既然這一次是師尊的御令,那麼她自然是要來會一會那位柳擎蒼的‘擎天落雨’,她想看一看自己的‘十萬旌旗’能不能扛得住,正好借這一次機會出劍,她也許能夠堪破十五樓的門檻,成為一位真君級別的劍仙。
郭奉儒身穿白色儒衫,他算是諸位弟子之中最不像劍修的劍仙,一身儒家風味,但是雙袖之中劍氣縈繞,如風雷滾滾,咧咧作響,跨入十二樓並不久,但是這一身的劍氣格外的精純,不過相較於他的幾位師兄,到如今劍閣之內除去宋扶搖之外,還無人知曉這一位的本命飛劍到底是何,自然也沒有人回去小看他。
宋佳是關門弟子,御劍落後了一步,幾位師兄師姐皆是劍仙,她如今還差了許多,只不過今日出現在這雲海之上看向下方的蘇命,她的眼底閃過一絲遺憾。
隨著六人停下,為首的黃息作為二師兄,率先走了出來,目光漠然的看著下方的柳白,淡淡道:“柳家何必為了一個外人付出如此代價,將那個孩子交給我們,我可以代替師尊答應你們一個要求,如何?”
柳十道嗤笑一聲,說道:“狗嘴裡吐不出象牙,宋扶搖選徒弟的眼光還是一如既往的垃圾,都這個排場了,還有心思說廢話。”
黃息不在意老人的嘲笑,平淡道:“一個快死的老傢伙,我不介意你多說兩句遺言,我只是希望你到時候不要後悔。”
“怎麼,就準備這樣打嘴炮?”柳十道微笑道。
黃息身旁的韓威活動活動了手腕,輕笑道:“彆著急,既然我們來了,就不會放你們失望,不過也別說我們沒給你們機會,這是我的弟子,只要那個少年願意死在戰鬥之中,我們便可以不出手,如何?”
一道劍光飛出,一名少年御劍而來,咧嘴一笑,看著幾位長輩說道:“見過師父,師叔,師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