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荒天下的一處磅礴的山脈之間,一名男子腳踏長空,虛空漫步走在這片山脈之中,在他的周身似乎有一股氣息瀰漫,隔絕了這座天下的感應,就彷彿是置身於小天地之內。
男子抬頭望了望頭頂的天穹,輕蔑一笑,也懶得理會,依舊不急不緩的走在這座山脈之間,他並不著急,聽聞有三座仙家府邸的強者親臨那條孔雀的府邸,他正好也有些事要找那條孔雀聊一聊,可以一起去看一看。
遠處山脈之巔,有一座奢華的妖府洞天,大陣開啟,妖府四周九件星海境的神兵映照天空,磅礴的力量化作守護之力攔在了這座妖府洞天之外。
沈彤面沉如水的看著眼前的大陣,也不惱怒,只是眼底的冰寒變得更加濃郁起來,她右腳輕輕一跺,狂暴的靈氣炸裂開來,在那座大陣之上掀起了了一道道漣漪。
“好一座九兵元靈陣,孔雀皇還真是好底蘊,只是如今躲著不見我們以為這件事就能夠掀過去?還是覺得等你傷養好了,就可以無懼三宗了?”
沈彤冰冷的聲音傳遍了八方,她們三宗的到來這一路上也引起了靖安山脈內不少妖皇的注意,她此時也就是告訴那些人,有些事不要參與,此刻插手就是她們三宗的死敵。
妖府洞天之內毫無動靜。
蒼山山主笑了笑,伸了伸懶腰,腰間的那柄山高直接出鞘握在了手中,他也懶得廢話了。
一劍遞出。
無盡劍氣衍化出一座座高山朝著那座九兵元靈陣壓落而下,狂暴的力量發出陣陣轟鳴之聲。
沈彤作為符道大家,對於這座大陣自然也是十分了解,一張張符籙取出,她盤膝與天空之上,數十丈符籙交錯而起,勾勒出一座殺伐大陣。
坐鎮大陣中央,在她的身後,一尊巨大的法相浮現在了天地之間,女子法相像是沈彤本人,只是在法相的四周演化出萬千手臂。
“千手浮屠!”
一掌落下,大陣之中無盡流星火焰,伴隨著法相的那隻遮天大手,壓落而下。
流星火焰與劍氣高山不斷的轟擊著這座大陣,兩人一言不語,絲毫不顧及體內靈氣的消耗,劍氣與靈力瘋狂宣洩而下。
兩位星海天君傾力出手,下方的那座九兵元靈大陣終究不是仙家府邸的護宗大陣,哪裡扛得住這兩位毫不客氣的轟炸。
妖府洞天之內,孔雀皇依舊閉目調養,彷彿外界發生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在仙墓林內他受的傷很重,那毀天滅地的雷霆轟擊傷到了他的大道根基,若是不能細心恢復,他很可能會跌境,如此一來,他苦心籌謀數百年的未來就只能毀於一旦,所以如今天大的事情都不如他的大道重要,而且這件事的背後也不是隻有他一人,太初聖地若非沒有動心的想法,也不會暗中支援他的的佈局,如今想要置身事外已然是不可能,他也想看一看,太初聖地到底能做到什麼程度。
九劫劍宗的那位灰袍老人沒有出手,不過腰間擺動的長劍四周劍氣卻越來越盛,劍意也越來越重,劍尖擺動的幅度不大,但是虛空之中彷彿被摩擦出了刺耳的聲音。
九劫劍宗的劍修走的都是殺戮劍道,劍主殺伐,但是劍意卻天地萬千,只不過九劫劍宗劍修領悟的劍意全部來自於第一代老祖傳下的九劫劍,九道劫難劍意便是九劫劍宗的根基,只不過除去第一代老祖之外,再也沒有劍修能夠全部領悟九劫劍的全部,當代宗主周覓天縱之才,領悟了九劫劍的八道劍意,如今便已經站在了聖境門檻之前,只差臨門一腳。
不過他劍仙陌禾走的路與其他同門劍修不同,他喜歡一條道走到黑。
天劫、地劫、人劫、生劫、死劫、情劫、殺劫、心劫、魂魄劫。
九劫之劍他走的一直便是殺劫,老祖曾經說過,他此生是他人的殺劫亦是自己的殺劫,熬得過,未必沒有登臨聖境的希望,熬不過,最終也會死在殺劫之下。
對於這一點他一點都不在意,修道近四百年,他已經站在了無數修士仰望的高度,今日劍尖之上的殺劫劍意濃郁到了極致,這一路走來他都在養劍,佩劍‘兵戈’本就壓著他近十年的劍氣,之所以兵戈沒有劍鞘,便是因為劍氣太盛,一般得勁劍鞘根本壓不住,只能靠他自己來壓。
氣海之中的本命飛劍‘七念’如今也磨的足夠鋒利了,一念一殺,如今他只能做到一息七念,不過無所謂了,養劍十年,今日就算是一位準聖劍仙親臨,他也敢問劍一二,他不著急出手便是在等,今日這座大陣開啟,那麼孔雀皇無論如何都要死在這裡了。
沈彤兩人破陣,他等的就是孔陰破關而出,之後兵戈的一劍便是孔陰的殺劫,至於七念,那就要看孔陰扛不扛得住兵戈的殺劫了。
在離這裡不遠的百里之外,漫步虛空的男子突然探出右手,用力一拉,彷彿在虛空之中扯出了一道裂縫一般,一條黑色的細線浮現,一道身影扭曲出現,落在了男子的身前。
一席白色法袍,法袍的雙袖口上雕刻著雲紋,在雲紋的上方,有一輪初生的太陽浮現,這是一件半聖級別的法袍,能夠擁有這樣一件法袍的男子絕非普通修士。
白袍男子凝神以對,剛剛便是有人攔住了他的去路,僅僅出手便能夠感覺到此人的強大,他沒有大意,“閣下是誰?”
元屠笑了笑說道:“我找那條孔雀有事,自然是不能讓你攔住前面那三個人。”
白袍男子雙眸微微一眯,強大的修為爆發而出,一輪驕陽在身後浮現,他漠然道:“閣下真的要趟這趟渾水,要挑釁太初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