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虹停下,三道身影停在天際之上。
最左邊的是一名身穿灰袍的老人,腰間懸掛著一柄無鞘長劍,劍尖隨意擺動,那絲絲縷縷的劍氣就在他身後搖曳,化虹所過之處,就像是一條劍氣尾巴一般,雲海天地皆是一分為二,這看似絲絲縷縷的劍氣格外的沉重。
中央的是一名中年婦人,一身宮裝華貴無比,只是眉眼之間卻顯得非常凌厲,絕非是一個好相處的女子,揹負雙手,雙眸冰冷的看著攔在眼前的那道極光,劍眉一挑,右手之上靈氣湧動,兩條游龍在手掌前後翻飛,似乎隨時能夠衝出。
最右邊的是一名中年男子,同樣是一名劍仙,腰間那柄長劍就算在劍南州也是品秩極高的佩劍,是蒼山鎮山之劍‘山高’。
這柄劍的主人便是蒼山這一代的山主,這位山主的本命飛劍‘水長’正好與手中這柄劍格外相配,相互映襯之下,有著極強的殺傷力。
極光散去,一名白髮男子平靜的看著三人語氣溫和道:“三位今日能夠退去,我太初聖地自會讓孔雀皇有所交代,到時候一定給三宗一個滿意的答覆如何?”
沈彤是滄瀾府千年以來第一位女府主,在這劍修林立的劍南州,這一位的脾氣是出了名的不好,沒等身旁的兩人開口,她好不給面子的看著眼前的白髮男子說道:“要麼滾開,要麼就在這裡做一場,你李孤城的面子還沒有這麼大。”
白髮男子也不惱怒,只是有些無奈的說道:“諸位的心情我能夠理解,但是孔雀皇如今重傷閉關,總要有些時間不是嗎?”
“我一直聽聞你李孤城號稱太初聖光劍,劍道與太初聖地的道法神通相互印證融合,今日既然你要攔我,很簡單,你我互換一劍,不論結果如何,就算是你幫孔陰擋下了我蒼山的因果,到時候等孔陰出關之後,我再來問劍。”
蒼山山主拇指落在‘高山’劍柄之上,輕輕一推,一寸長劍出鞘,驚天的劍氣縈繞而出,直逼白髮男子的身前。
灰袍老人神情十分冷漠,他冷漠的聲音從口中傳出,“宗主當日出劍攔住了聖宮那位天君,便是因為這是劍南州的規矩,今日你太初聖地要幫孔陰接下這份規矩,就別說廢話,我不是蒼央那小子給你們聖地面子,想要接下我的這一份,很簡單,我問劍太初三位星海天君,都接下了,我九劫劍宗就此竭過。”
“不用討價還價,這是宗主親口說的,如若不然,宗主就不是當日一劍攔住聖宮天君那般隨意了,倒是真要問劍太初聖地,就別怪到時候丟人。”
李孤城臉上的笑容斂去,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他沒有想到三宗大能今日如此的不給面子,聖地的名號根本沒有被三人看在眼裡。
“三位執意要與太初聖地為敵了?”
灰袍老人懶得和這個白痴廢話了,都說到這份上了,還要在說,那就是真的浪費時間了。
“和一頭豬有什麼好說的!”
沈彤冷哼一聲,手掌之上的那兩條游龍直接飛出,掀起一片巨大的靈氣波浪。
兩條游龍一聲咆哮,龍尾翻滾,一座大陣從空落下,大陣之中滔天火焰席捲而去,直接淹沒了李孤城。
蒼山山主腰間‘高山’出鞘三寸,遮天劍氣傾瀉而下,漫天劍氣磅礴無比,每一道劍氣都像是一座落下的高山,沉重無比,壓塌長空,也不廢話,隨著游龍大陣一同壓落而下。
倒是灰袍老人沒有出手,率先離開戰場,朝著靖安山脈深處飛去。
出手之後,沈彤和蒼山山主同樣沒有再理會李孤城,兩人化光遠去,一同深入了靖安山脈。
等李孤城破開游龍大陣之時,三道身影已經消失不見了。
李孤城眼神陰霾的看著遠處的三道氣息,他緊緊的握住拳頭,心情憤怒到了極點。
遊歷神荒天下多年,也許只有劍南州的聖地地位最為難看,在別州大地,聖地大能出行,就算是同為大能,或多或少會給一些面子,像蒼山這樣不過兩位大能坐鎮的仙家府邸,在別州大地之上,面對聖地會格外的小心,可是隻有在劍南州這片土地之上,只要站著理,哪怕是青微草堂那樣的仙家府邸,也敢出劍斬殺聖地的地仙真君。
李孤城當然知道這一切的緣由都是因為那位老人,他咬著牙,死死的望著南端,他有些時候在想,那個老人為什麼還不死!
等他死了,這些劍仙的骨氣哪裡還敢這麼硬!
真以為聖地的聖賢是擺設嗎?
......
......
雲鯨起飛之後,在特意的控制之下,幾朵白雲飄蕩在了蘇命兩人所在的梅花宮上方。
柳三變撇了一眼,會心一笑,他大致也猜到了那位家主的心思,雖然那一位不知道他真正的身份,但是這塊貴人牌可是送給劍閣一位劍仙的,只可惜被那位拿來換酒喝了,最終兜兜轉轉落在了他的手中。
不過這樣也好,省卻了不少事情,他此次出山本就沒多少人知曉,此刻歸宗自然也不想太多人知道,雲鯨渡船之上的人也算是幫了他一個小忙,這也算是一份小小的香火情。
蘇命簡單的在雲鯨渡船之上逛了逛,之前柳三變也和他說過,能夠從大元京城去往淵海城做生意的客人,修為之間也許有高低,來處也許不同,但是有一點是共通的,那就是這些人都不是好惹的,他們的背後或多或少都有著能夠威震一方的地仙甚至是星海大能,這些人的背後牽扯出一兩位仙家頂尖府邸的大人物,或者是聖地的大人物都不足為奇,他麼做的就是這條航線上的生意,自然有著自己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