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尖流轉，一輪殘月在她的身後緩緩升空，殘月高懸天際，淡淡的月華落下。
當一切的繁花錦繡都煙消雲散之後，迴歸於最終的只是那最為平凡而又樸實的一面，一道流光匯聚在了這一指之間。
“殘月無情。”
這是她最強的神通，殘月乃是她的本命之物。
月華落下的一點寒光，透著繁華落幕的凋零之意，卻擁有著天下無敵的氣勢。
大道氣息瀰漫，流光所過，萬物皆落！
這一瞬間，蘇命的心神被狠狠的撞擊了一下，他似乎有些明白了，卻又說不清，也許只有當他有一天登臨山巔的時候太才會明白，他的路到底在哪裡。
世間修行最為可怕的不是路漫漫永無止境，而是放眼望去，前無出路，今日所見，也許幫蘇命真正開啟了通往未來道路的大門。
咚！
雲雷滾滾，流光與一柄本命飛劍相遇，無數的火焰與雷霆在了天穹之上燃燒崩滅，雲海消散，天空被撕開了一道口子。
天穹彷彿墜落而下，無數的神光朝著大地墜落而下，那柄天劍也一同垂落而下，最終落在了大地之上。
頓時碎石飛濺，整片大地都變得凹陷下去，方圓近百米的大地，直接被轟沉了數百米之深。
殘月漸漸散去，冰龍也消散在了天地之間。
那柄天劍倒插在了地上，微微顫抖，發出一陣不甘的輕吟。
女子眼神冷漠無比，揹負著雙手，看著那道身影，“陳長生，你也只能走到這裡了。”
淡淡的聲音似乎穿過了歲月落在了蘇命的耳中，女子的聲音很冷，說完之後，一股恐怖無比的威壓散發而出，原本到達巔峰的氣息似乎有了一絲的突破之意。
那道身影有些遺憾的看著這樣一幕，雖然看不清神情，但是蘇命還是能夠感受到此人的遺憾與不甘心。
大道終究有限，不可能有太多的人同時跨出這一步。
冰冷的流光橫貫蒼穹而出，直接劃過了那道身影的胸膛，而後消失在了天際之上。
女子不再看那道身影，默然的轉身，大步離去。
“我這一生縱橫不敗，卻還是倒在了帝路之前，只可惜沒有機會在看一看那通天之上的風景了。”
嘆息一聲，那一柄倒插在地上的長劍開始漸漸的腐朽，最終一點一點的化作了飛灰，消失在了風中。
蘇命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親眼目睹這樣一場戰鬥，這片景象到底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帝路之前...
他有些難以想象這到底是何等修為。
悠悠醒來，蘇命眼前的畫面消失不見了，那凌駕於天地的劍意和氣息也都隨之散去，若非心中留下的那強大烙印，他甚至都有些懷疑自己的眼睛。
看著眼前的血葉白骨竹林，在看見一旁神色凝重的裴煜，他也算是明白了些東西。
“小傢伙，看樣子你的運氣不錯，沒有瘋掉。”
裴煜點了點頭，既然沒有瘋掉，那麼也算是透過了最初的考驗，他淡淡道：“這條幽冥通道之上，承載了太多的天地記憶，你所看到的那些畫面都是天地記憶，但並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夠承受下來這等記憶的畫面。”
“世間萬物都有生命，天地也是一樣，自然也會在特定的地方保留一些記憶的畫面，你看到的就是曾經發生的事情。”
“那我看到的到底是什麼？”
天地記憶之中的那場戰鬥絕非普通修士，哪怕是如此傳說中站在山巔之上的練氣士也不曾擁有如此可怕的力量，無論是那名持劍的男子還是那名天上天下，唯吾獨尊的女子，都擁有著難以想象的強大修為。
這樣的戰鬥很有可能發生在上古時期，如今千年以來的天下從未聽說過如此可怕的戰鬥。
“每個人看到的畫面都不一樣，我也不清楚你看到的是什麼戰鬥，當年我曾經見過的是一場聖人之戰，兩位聖人一戰，也正是那一戰，讓我真正的感受到了強大的練氣士是何等的強大。”
想了想，蘇命沒有隱瞞，簡單的說道：“我看見兩人的戰鬥，一位劍仙，一名女子，那名劍仙的修為遠遠在你之上，很強很強。”
裴煜眼底閃過一絲異光，追問道：“多強？”
“我沒有概念，但是我聽見了一個詞語，他們兩人之間的戰鬥似乎是成道之戰。”
蘇命想了想，似乎最後時刻，那名男子曾經說過這樣一個詞語。
聽見蘇命的話語，裴煜的神色一變，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蘇命看到的戰鬥會如此可怕，只有走到他這樣的地步才能夠真正明白，成道之戰這四個字到底代表著什麼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