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好奇到底是誰想要留下我?這麼多年我一直在外,從未歸來,如今居然讓你們出手?”
“第一樓多年不曾現世,沒想到如今居然出世了,看樣子當年對你們這些老鼠還是太客氣了,殺得不夠乾淨啊!”
慵懶的聲音說道最後突然一變,一股極端恐怖的殺意就這樣鋪天蓋地的席捲而來,這一刻才真正是殺意如海。
漫天殺意侵蝕天地,那無數的梨花花瓣頃刻間化作飛灰,消散在了天地之間。
梨花樹下,男子身穿一襲紅色長袍,在他的臉上覆蓋著一張銀色的面具。
第一樓這個名字已經很久沒有出現在青州修行界了,當年名震青州的殺手組織最在百年前被歸元聖地連根拔起,九大駐地全部被毀滅的乾乾淨淨,這些年來,歸元聖地對於第一樓的殺手沒有絲毫留情,持續百年的不斷抹殺,第一樓這個曾經堪比聖地的強大殺手組織幾乎消失殆盡。
不過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第一樓內終究還是有一些強者存活了下來,其中最為出名的便是紅袍、黑魂、燭陰三人。
這些年來雖然歸元聖地不斷的清掃第一樓的餘孽,但是終究還是無法完全將其徹地擊殺。
不過這三人之中,最讓歸元聖地和青州強者忌憚的是紅袍,因為他無所不知,因為他算無遺漏,也因此他從未出現在世人眼前。
紅袍掌握了第一樓所有的秘密,那些被第一樓收集的資訊都掌握在這個人的手中,所以這些年來無數人想要將其拿下,最終卻還是沒有成功。
只是這樣一位強者如今卻站在梨花樹下。
只是這道慵懶聲音的主人又是誰?
一個能夠讓紅袍親自算計的人,甚至不惜親自出手的人是誰?
而且在他的口氣之中,就算是紅袍,他也未嘗沒有殺死的力量!
天地間驟然響起一道道破空之聲,恐怖的空間撕裂聲,一個人不緊不慢的朝著這片梨花林走來,在他的身前,一道劍氣緩緩的浮現而出,在劍氣的四周,空間震盪,磅礴的靈氣爆發而出,那道劍痕彷彿能夠割裂世界一般。
這是一個很特別的人,他揹負著雙手,一身黑衫,他就像是一柄出鞘的長劍,周身劍意飄蕩,他站在那兒,就像是傲立於蒼穹之上。
他只是緩緩的走過幾步,但是紅袍周圍的梨花樹下卻有多了幾道劍痕。
那是一名看似年輕的男子,不知多大年齡,面對當年第一樓中最為神秘的紅袍,他依舊很隨意,負者雙手,有些奇怪的是此人的腰間掛著一個空著的劍鞘,劍鞘之中卻沒有劍,他出現在這裡,還有閒工夫打量這四周的環境。
“我敢出現自然是因為我知道你殺不了我,既然殺不了我為何不能出現在你眼前。”看著那名男子,紅袍平靜說道:“裴煜,既然我出現在這裡,那麼必然是因為我有把握,你應該知道第一樓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
這個世間可以有很多人叫做裴煜,但是修行界內能夠這般隨意的與紅袍交談,而且在言語之中還表達出殺意的人,那麼整個青州便不會有第二個人。
這裡是洛神河岸,這裡距離歸元聖地不過百里之遙。
他是歸元聖地曾經的聖子,是如今歸元聖地最強的劍仙。
在整座天下之中,他的劍道修為足以位列前十,而殺意卻足以排進天下前三。
紅袍對於青州山巔之上宗門的太多人而言都是不安的存在,因為他掌握了太多人的秘密,所以無數人想他死,可是也真是因為他掌握了太多山巔之上的秘密,所以他就是死不了。
裴煜同樣也想他死,當年覆滅第一樓之時他裴煜便已經是一位跨過十五樓的劍仙,只不過當年的他並不是紅袍的對手,不過如今他已經變得遠比曾經的自己強大太多,他自信自己能夠將其斬殺。
“既然你這麼有把握出現在面前,確定我殺不了你,想來是很多人幫你了,讓我想想,到底有哪些人不想我活著?”裴煜不傻,紅袍敢出現必然有他的把握,他很隨意的抬起頭,微微皺眉,似乎真的是在思考這個問題。
紅袍依舊坐在樹下,輕輕揮了揮手,輕笑著說道:“怎麼?是不是發現太多了,有些想不起來了?”
聽著這句話,裴煜撇了撇嘴,不滿道:“這有什麼的,不希望我活著的人很多,可是有資格惦記我的人不多,聖人不出,這天下還有誰能殺我?”
紅袍很認真的點了點頭說道:“你說的不錯,這天下不喜歡你的人很多,想死你的更多,誰不知道歸元聖地的劍仙裴煜出劍從來只看喜好,而且你的喜好又是這般簡單幹脆,這百年以來也只有你裴煜對於覆滅我第一樓最為勤勞,為了除去我們,你甚至不惜問劍天下,你說你不死,我怎麼能夠安心?”
裴煜笑了笑,沒有絲毫負擔的說道:“你之所以還活著,不就是因為他們喜歡權衡,喜歡做買賣,而我不喜歡,能夠用劍解決的事情為什麼還需要委曲求全,他們希望在你這裡得到什麼,但是我沒有,我只想殺了你們,他們想要包庇你們,我便不介意出劍問候他們,至於死在我問劍路上的那些白痴,難道還能怪我?”
“自然是不會怪你,所以為了殺你,我準備了很多年。”紅袍雙手放於身前,同樣十分誠懇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