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髮男子脖頸出傷口慢慢癒合了,只是他的臉色有些蒼白,鶴鳴離去前的話語還停留在耳邊,他能夠感受到那個男人的可怕力量,他不想也不敢再去賭。
他落在了甲板之上,神色平靜,看不清喜怒。
走到了蘇命的身邊,看著蘇命那雙平靜的眼眸,他暗暗的嘆了口氣,罷了,既然自己的規矩約束不了那個人,他自然也是能夠壓下心中的怒火,那個男人沒有殺他已經是對他格外開恩了。
“在下沈常,小友若是在飛舟之上再遇到什麼事情,可以告知我,我會幫你處理。”
將一枚令玉交到了蘇命的手中,沈常的聲音不響,卻傳遍了整條飛舟,他在對蘇命示好,同時告誡飛舟之上的所有人,不要亂來,否則他不介意用他們的命來宣洩一下被壓制的怒火。
飛舟之上大部分都是心思玲瓏之人,自然是能夠聽出沈常話語中的含義,此時此刻,甲板上的那對兄弟才是飛舟之上最不能得罪之人。
說完沈常大手一揮,方寸挪移,帶著兩儀門的人消失在了甲板之上,這一次終究是他兩儀門丟了人。
原本那些囂張跋扈的世家男女根本不敢有任何停留,瞬間逃跑了,其餘之人也都快速的回到了各自的房間之內。
蘇命拍了拍小傢伙的腦袋,聲音溫醇,“害怕嗎?”
李然昂著頭,堅定的咬著腦袋,“不怕!”
“走,我們先回去。”
一等船房之中的走廊之上,姚仙輕笑著看著郭寒松,那條黑貓如今不知道去了哪裡,那身前的山巒沒有了遮擋,顯得無比偉岸,“看樣子你我都看走眼了。”
郭寒松神色變幻了一番,最終吐出一口濁氣,搖了搖頭道:“老師告訴過我一個道理,不是自己的東西不用太過於強求,錯過了,那就錯過了,更何況我也不覺得那個少年能夠給我帶來多少變化,我要的東西在鮮血戰場。”
姚仙點了點頭,認真道:“郭寒松,這是我認識你以來第一次覺得你值得我下注,如果你剛剛表現的患得患失,那麼你我之間的約定我是不會作數的。”
郭寒松突然哈哈一笑,伸手扶在了欄杆之上,眺望著遠處的雲海,心中的那一絲遺憾最終消散,他的目光之中充滿了堅定之色。
在屋內的趙開山和郭養浮臉上皆是洋溢起淡淡的微笑,以兩人的境界屋外姚仙和郭寒松之間的對話他們自然是聽見了。
“如此一來,我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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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內的榮相離臉色陰沉無比,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那個少年的背後會有這樣一尊強者,能夠壓制兩儀門的可怕強者,根本不是他能夠算計的,原本以為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少年,沒想到卻有著這樣可怕的背景。
“現在怎麼辦,這樣的少年還怎麼殺?那可是兩儀門的鎮舟長老,就算是尊主親自前來,也不見得勢對方的對手,現在你拿什麼去殺人家,隨便留下一兩道殺手鐧,你我都會死!”婦人盯著榮相離惡狠狠的說道。
她原本根本不用來趟這趟渾水的,現在卻如此被動,而且那個少年之前展現出來的力量也在她的預料之上,一位六重樓的修士他能夠如此迅速的制服對方,雖然是一名武夫,但是實力不可小覷,至少她不是對方的對手。
榮相離用力一拍桌子,怒吼道:“閉嘴,你個廢物,我不需要你提醒我怎麼做!”
“好歹也是秋葉園扛鼎之人,何至於生這麼大的氣?”一席青衫,少年站在門邊,面帶微笑的看著屋內的兩人。
婦人一臉驚恐的看著突然出現的青衫少年,她忍不住後退了幾步,帶著求救的目光看著一旁的榮相離。
榮相離站起身,壓下心中的忌憚,不多他並不覺得眼前的青衫少年知道自己要殺他,平靜的看著青衫少年,問道:“不知公子來此有何事?”
蘇命直接走進了房門,看著榮相離,他有些好奇的打量了一番,而後笑道:“其實我最初沒有打算找你的,你我之間因為沒有太大的矛盾,所以我其實不太明白你為什麼一定要緊盯著我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