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東西好,中午豐盛得很!我還想著你還會給大家帶更好吃的呢!”徐一刀繼續取笑道。
“還有,下面還有一條大王八呢!”天成說著,示意蓮英提起上面的豬頭,蓮英提起豬頭時,下面一個木板,天成將木板拿開,一個鮮活的鱉受驚嚇中,將頭縮了回去。
大家被這鱉的動作逗樂了,小妹立即跑過來,幫著將竹籃解了下來。
聽到院裡的笑聲,坐在堂屋喝茶的任凡平迎了出來,這位老丈人年過五旬,身體硬朗得很,解放前曾在小王莊的學校上過學,與天成的父輩也有過一面之緣,鬼子進村時,曾為八路軍帶過路,當年也是一位鐵骨錚錚的漢子,一直想參加八路軍,因為家裡就這一根獨苗,父母堅決不同意,看管得緊,自己曾偷跑出來,又被父母找人追了回來,所以才未能如願。據老丈人感慨地說:“當年如果參加八路軍,憑著自己的文化與膽量,至少也會當上一個領導,可天命難違,兵沒有當上,只能在家臉朝黃土背朝天嘍!”
“天成來了,人都到齊嘍!讓他們姐妹準備飯菜,我們到屋內喝茶說話!”邊說邊揮手示意天成與徐一刀進屋裡來。
“今年的年景對咱這一家人確實不算孬,田裡的莊稼如何好像與我們的關係不大,好歹也就那麼幾畝薄田,聽說你養的豬發點小財!”老丈人看著天成說道。
“哪裡發什麼財,只是見利了,也沒發什麼財,這還多虧徐老弟!”天成笑了笑,謙虛地說。
“可別說,這還是你自己的功勞,再怎麼說,我也只是幫了點小忙而已。”徐一刀趕緊補充道。
“看,看,還這麼客氣上了!”任凡平盯著他們二人說道。
“不是客氣,我總覺得這幾十頭豬也賺不了多少錢,今年的豬肉價格上漲了不少,否則還說不準是賺還是賠呢!”天成直言道。
“這倒是,原來只想著養,沒有考慮到銷,今年國家有個放開肉價的檔案起了很大作用,所以肉價漲,自然就對養豬的有益,來年什麼情況,還說不準呢?”徐一刀心裡清楚如果沒有卜三參與進來,就是天成那不到二十頭該宰的豬,還不知如何銷得好價錢呢?
“我來前就在考慮這個問題,你看今年如你說的是國家的政策放開肉價,如果不是放開,我這也賺不了多少,下步放開了價格,是不是國家不再管了呢!”天成有點疑惑。
“下步不好說,但是如果說市場經濟,那就是靠市場,舉個最簡單例子,如同我們家種的棗樹一樣,有大小年之分,大年時,棗豐收了,收得多,自然市場提供的棗就多,銷售渠道如果不增加,那市場飽和了,價格就難漲,反倒會跌,如果棗碰到小年時,價格自然看好,我們手上的棗自然就多賺些錢,這就是市場所左右的!”徐一刀不虧是多喝了幾年墨水,吃國家皇糧的,說出來的話真是一套一套的。
這些話也正是天成思索的問題,這市場是關鍵,把握好市場,才能賺到錢,這是根本問題。於是接過來說道:“我也正在想這個問題,今年的豬肉價格看好,並不代表來年還一定好,說不定養得多了,價格下來了,養豬就賺不了幾個錢,白忙活呢!”
“就是,就是!”老丈人任凡平肯定地點了點頭。
“看來你們兩個真的是做起了家門口的生意,還真說得頭頭是道!”
“這些是國家政策,國家想讓我們富,後面的事情是我們怎麼做的事情,假如還如以前那樣,一味地等著隊裡分工,那就只能守窮!”天成接過老丈人話說道。
“所以真正想致富,還是要像你一樣,開始考慮市場問題,正如剛才說的棗樹一樣,會有大小年,大年養豬能賺錢,小年呢,我們該如何應對呢?”徐一刀打了個問號。
“大年我就多養,小年少養,但是這個難以把握,所以我一直在想著這個問題,如果一旦肉有剩餘,賣不出去,會不會像現在那個政治課本上說的那樣,將牛奶倒入河裡去呢?”天成皺了皺眉頭,也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你考慮過沒有,豬與棗有著明顯的區別,養豬的週期是以年計算的,一年一屠宰,年年會有更新,而棗卻不是一年就能掛棗的,所以這豬的市場應當比棗好把握,你想想,如果今年價格高,來年價格低的先兆是大家爭相養殖,那麼大家爭相養時,必然是豬仔價格高,因為豬仔不似棗樹,只能靠邊母豬下崽才成!”徐一刀的分析很有見地。
“對,看來你不僅是屠宰場上的庖丁,也是市場上的呂不韋。”天成對於眼前的這位兩喬又加深了認識,他眼中的這位兩喬,原來一直以來只是個殺豬高手,沒有想到他對於生財還自有他的理論。
“今年的重點不是養,而是下豬崽,多養幾頭母豬,就會藉機生財了!”天成總結似地說。
“看,看,扯到哪裡了,這個問題還要你們倆好好議議,今天在我這裡就拉拉家常話好了!”顯然,這位老丈人對他倆的話題提不起興趣,轉換話題,不再議那些市場上的問題。
後面的話,天成似乎只是陪著老丈人胡扯開了,畢竟是隨便拉些家常事,開心事,所以也就留不下幾個字來,回到家裡,他又開啟小日記本,反覆琢磨市場這個問題,又寫下一段話來:
今年豬肉市場價格上漲,必然會引起大家爭相飼養,豬崽就會供不應求,那我就多喂母豬,多下豬崽來賣,一家會賺到該賺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