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點,一輛黑色SUV行駛在公路上。
邢遠不免疑惑,開口問道:“為什麼你會掌握這麼多線索?”
武悼嘴角輕微揚起,笑了一聲:“做我的助手,就告訴你。”
邢遠微微抬起下頜:“國家培養一名刑警不容易,我身穿警服,頭戴警徽,背後是人民與憲法,我只對老百姓與法律負責,對江湖術士不感興趣。”
武悼瞟了一眼邢遠:“哈,江湖術士?你太小看我們了吧?就比如這個案子,沒有我,說不定再死幾十個人,你們還不能查個水落石出呢,沒準你也早就被……”
邢遠:“不要說了,這個案子是我經驗不足,莽撞行事,我不相信這個世界上只有斬靈人才能破的詭案,你配合我們警方把這個案子解決就好,其它的你就……”
武悼突然提高了聲調:“配合你們警方?哈哈,是你和王連勝配合我好不好?小子,你對人民與法律的信仰我不反對,但是信仰有時候真的驅散不了黑暗。”
邢遠:“那什麼能驅散……?”
突然一個急剎車,話未說完的邢遠差點撞到擋風玻璃上。
武悼緩緩轉過頭來:“年輕人,萬事要注意,安全第一,誰讓你話那麼多還不繫安全帶。到地方了,下車。”
邢遠對這突如其來的惡作劇有點惱火,但是辦案要緊,還是不計較了。下車環顧下四周,是縣城中一條幽僻的小街,小街上挨家的商戶門頭上大紅大紫的招牌,告訴了邢遠這是什麼地方。這種地方滋生在每一個城市的角落,一般被稱作紅燈區。
窗戶裡一個個濃妝豔抹的女子,遠遠地就向身穿便衣的邢遠招手,讓邢遠頓時就羞紅了臉。
“你帶我來這裡幹嘛?”
“兩個大男人來這裡,你說幹嘛?”
“嫖妓可是犯法的,我,我現在就可以抓你,輕則罰款,重則拘留。”
“小子,你可是刑警,這種事你也管?”
“無論輕重,犯了法,我就是要管。”
武悼衝邢遠呵呵一笑,遞了一副墨鏡給邢遠,然後徑自走進了一家洗頭店,站在門口自顧自地抽起了煙,看上去就像武悼剛剛消費過,完事了在這兒休息一樣。
“叮咚~歡迎光臨。”自動提示門鈴響了一句。
一個四十多歲,肥頭大耳的中年油膩男人走下樓來。
“大哥,老弟這還沒開業呢,您晚點過來?”中年油膩男人一臉諂媚地問向武悼。男人眼角還有一道刀疤,乍一看就知道年輕的時候混過社會。
“別他媽廢話,今兒哥們帶小兄弟兒來早點,就是要吃個頭響兒,來早了坐會兒行不?”武悼遞給老闆一張一百元的鈔票,儼然一副江湖大哥的做派。
“好好,那二位大哥先坐一樓委屈一會兒,老弟先上去幫哥哥們訓練訓練,晚點讓妹妹們好生伺候著。”接過錢的老闆眼睛都笑開了花兒,急忙上樓去了。
邢遠感覺自己孤身一人在街道的風中徹底凌亂,一時竟無語凝噎。
“想抓耿廷威,就把墨鏡帶上,進來坐下。”武悼愜意地吐出一個菸圈。
邢遠聽到“耿廷威”三個字,身體不自覺一顫,趕忙帶上墨鏡走進洗頭店,和武悼一起坐在一張長沙發上。邢遠把風衣領口提了提,臉埋在了裡面。
“戴墨鏡是怕耿廷威認出我,裝嫖客是想抓他個出其不意,你料定了他會來這裡?”邢遠小聲問道。
“他一定會來。”武悼顯得十分沉著自信。
“現在滿世界都在通緝他,他還會對女人感興趣?”
“你調查的過程中,知道耿廷威為什麼請假?”
“小趙說,他生病了。”
“什麼病?”
“哦,我明白了,”邢遠愣了幾秒鐘後恍然大悟,“是髒病,耿廷威在這個地方壞了身子,他對這裡的某個女人有怨,他一定會來複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