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下午,齊月便帶著鳳陽翎去了城中心的福塔。
如雲娘所言,這裡每日都會有會有人過來碰碰運氣,也有一些制符師會專門在周圍擺攤,但售賣的東西只有一個,那便是帶人上福塔。
至於能上幾層,就看你的靈石多不多了。
也有的制符師是家境貧寒,雖有制符天賦,但進福塔後卻沒有足夠的實力守住自己從福塔擴印來的拓本,因此這類制符師要求一向不高。
而他們也正是齊月和鳳陽翎的目標。
他們的確不缺靈石,可也不願無故充當大冤頭。
在不瞭解這本地的制符師是個什麼品性,他們更願意找個好拿捏的,至少事後發現不對,也能直接找人算賬。
“你看中誰?”
挑人的事齊月交給了躍躍欲試的鳳陽翎。
畢竟是同行的道侶,他有心幫忙,齊月自然也樂見其成。
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一對姐妹正嘗試與一行人搭訕,不過看上去並不順利。
那些人不知為何想也不想就拒絕了她們。
“為什麼是她們?”齊月沒有懷疑鳳陽翎眼光的意思。
因為這次沒挑好,下次、下下次都還有機會。
“還記得我跟你說的煉丹師身上通常都有一股丹氣,這種丹氣,能讓人很容易確定他是不是煉丹師。
而人族的制符師身上因為經常接觸硃砂和符墨,身上也總有一股香味,那有些你今早寫完後身上也有的那種香,但又不太一樣,多了一點火氣。
所以人族又都把它叫作禪香。”
齊月聽得微點點頭,“那她們兩個,誰是那個制符師。”
這邊人太多,冒然放出神識,很容易打擾到別人。
齊月便沒用神識偷聽那邊的情況,不過看得出來,她們現在正因遲遲找不到人,有些想放棄了。
“那兩個女人身上都有,”鳳陽翎說,“不過大的那個,她身上的禪香就更濃一些,至少比周圍那些自稱制符師的人濃多了。”
人族修士聞不出她們身上的禪香,可鳳陽翎是獸族,嗅覺不知比齊月敏感了多少倍,自然能聞得出來那兩姐妹身上的禪香不僅濃,而且還很純粹。
不像其他制符師那樣,有歸有,但更多的是香料的香,禪香這麼被遮住,可見平時制符不怎麼勤快。
齊月一口拍板:“那就去找她們。”
只是,還沒過去,他們倆就被攔了下來。
準備地來說,是齊月被攔了。
鳳陽翎身上有偽裝,看上不過是一種討女修喜歡的靈鳥。
齊月看著面前一群人,眉頭微蹙,“有事?”
戴著帷幔的女子遠遠站在那就是一道風景,可走近一看,才見她相貌不過清秀,只是因為身材和氣質極好,這才讓得人一眼就注意到。
高遠壓下了心底遺憾,衝齊月拱了拱手,“見過道友,在下高家行六高遠。
我和舍妹見道友孤身一人,像是在找人一起進福塔,所以便想過來問一問,不知道友可願意和我們一起走。”
齊月掃了高遠身後那十幾人,有和高遠一樣身著華服的貴族子弟,也有一身勁裝的侍衛。
她神色淡淡地拒絕道:“不了,本姑娘不喜歡屈人之下。而且你們看上去,也並不缺人。”
以齊月築基境中期能越階挑戰築基境後期,甚至金丹境初期的實力。
再加上鳳陽翎也是三階妖獸,兩人一旦合作,便是金丹手裡也能輕易退身。
明明有這獨闖的能力,只需拉個能替他們開門的制符師,又為何又要與一群毫無關係,且沾上就可能會惹麻煩的人一起走。
“抱歉,如果沒別的事,我要先走一步了。”
“……不,等等!”高遠沒想到自己報上家門了,對方還能一口就拒絕他。
等他反應過來,便只覺一股淡淡香風飄過,人在他失神的這片刻功夫,就已經走遠了。
見高遠一臉“痴痴”地望著那無貌的女人,隨行而來的一個女子忍不住罵了句,“狐狸精,裝什麼假清高,我就不信她在邙城就沒聽過高家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