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樹看去很是尋常,若在神州界上,四處可見,你怎能確定便是你親手所植?”蘇邁復又朝那椿樹仔細望了望,卻怎麼也看不出有甚不一樣之處。
夜雪亦覺有些奇怪,亦望那女子含煙。
“你們不知道,這浮空之城,原是長不了樹的,別說這椿樹,便是一顆靈草,若無特別的法器培植,亦很難尋見。”含煙回了句。
“這一路尋來,還真是連根草都沒見著!”蘇邁想了想,介面回了句。
“若真如你所言,這椿樹亦有數百年光陰,本該枝幹遒勁,數人合抱才是,為何看上去,並不像時間很長的樣子?”夜雪亦問了句。
“此地並無水土,這樹乃是養在聚陰池中,藉著吸收這城中魂靈的陰氣,才能生長,活到現在,已很是不易。”含煙輕嘆了聲。
“進去看看罷!”頓了頓,她復又說道。
抬腳向前一飄,到了那門前,卻又停了片刻。
蘇邁和夜雪二人跟在其身後,見其動作頗有些近鄉情怯之感,一時亦有些感慨,雖不知這含煙和長恨宮有甚恩怨,但想著大抵和那尾生有幾分牽連院。
院門虛掩,含煙輕推而入,一閃身,便到了那小院之內。
院內所見甚為簡陋,除了那椿樹之外,便再無一物,含煙兀自站在那樹下,神情黯然,而蘇邁和夜雪二人,停頓片刻後,便徑直往屋內行去。
這小院從外頭看去,和尋常人家的院落並無甚區別,但二人一進入其中,但發現其內大有天地。
院落重重,迴廊隱現,一路尋去,經過數處庭院,竟然尚未找到盡頭。
蘇邁在一處遊廊處停下身子,復朝四周望了望,隨後便朝夜雪道:“這地方看去,不似尋常人家所在,倒很像是一大戶人家的院子。”
“如果這真是長恨宮的話,過往無數歲月,這兒應也是熱鬧非凡吧!”夜雪聞言,回了一句。
這長恨宮聽起來便非尋常人家,倒更像是宮庭所在,便算不是一方主宰,亦也是這城主之屬定居之所,這院落深深,倒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二人一路行來,亦只見室內空空,走了數重庭院,卻連一個魂影亦未發現,似乎這地方,便像被荒廢了一般。
原本蘇邁以為,這院中之魂靈可能去赴那孤山之會,不過片刻之後,卻見那女子含煙神情黯然地閃身而來,看樣子,這地方並不像她想像中那般。
尾生自然不會出現,甚至於這院內狀況,亦和她所想,相去甚遠。
“含煙,你已經到了長恨宮,那我們受託之事,便算完成,趕緊告訴我們如何去那孤山罷!”蘇邁見其模樣,雖有幾分詫異,但亦無心情去追究,他心中所想,自然是趕緊到那孤山上去,採得千葉蓮心,趕緊回到墟里村去,這鬼地方,倒是一刻也不想停留了。
“想去孤山,倒也不難!”含煙聞言,卻朝蘇邁悽然一笑。
“那你趕緊說罷!”蘇邁聞言,急問道。
“你可知孤山是甚地方?”含煙復問道。
“我要知道,又何至於問你!
”蘇邁回了句。
“孤山非山,乃是萬千怨魂所聚之處!”含煙神情複雜地望了蘇邁一眼,隨口道。
“這迷霧之中乃至浮空城內,魂靈不計其數,萬千怨魂所聚,也無甚特別。”蘇邁聞言,頓了頓,復又說道。
“若你們真想去那孤山之上,倒有一路可走!”含煙見蘇邁似乎不以為意,便又說道。
“在何處?”蘇邁聞言,急道。
“就在這長恨宮中!”含煙回道。
“就在這?”夜雪聞言,亦覺奇怪,天下間,哪有這般巧的事。
“沒錯,便在這!”含煙回了句。
“在何處,你快帶我們進去!”蘇邁見狀,急又問道。
“離魂井中!”含煙往前望了望,復又道。
“離魂井在何處?”蘇邁神情一動,便又問道。
“幽蘿殿外!”含煙應道。
蘇邁一聽,頓覺有些頭大,這所謂的長恨宮,雖是庭院幽深,但看起來,亦不過俗世之中,大戶人家的宅院而已,說是宮殿,自有些牽強,而這幽蘿殿,更是無從談起。
“這兒不過尋常府第,何來的幽蘿殿?”夜雪亦驚詫地道。
“我所知亦不過如此,至於能否找到,那是你們的事!”含煙邊往那內院而行,邊回了一句。
“你這一說,毫無依憑,我們怎知你是不是信口雌黃!”蘇邁見狀,頗有些不悅,脫口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