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啊,以你的本領,在地底遊走就跟地上也無甚區別,何須多此一舉,弄個裂縫出來?”蘇邁疑道。
“本來是不需要,不過因我本就有傷在身,不宜過度使用法力,再說如果我借地遁之術,就會有法力流動的痕跡,很容易被猴子搜尋到,到時候便不妙了。”
“那你後來不也借力遁走了嗎?”蘇邁問道。
“我入地之後,馬上就到了這地縫之中,借力自然下墜,這洞裡不具靈氣,五行失調,我不用法力,自然也就無法搜尋。不過這還得感謝你,意外斬斷那繩子,省了我不少心力。”玄螭說道。
“算了吧,我也是急錯亂投醫,試試罷了,本來只想吸引下那猴子的注意力,就沒想過斬斷這繩子,當時我只是在想,如果你死了,那猴子肯定也不會放過我,若你們再鬥下去,或許我還能找個機會逃走,再說,就算我不出手,你應該也有辦法脫身吧。”蘇邁介面說道,以他的能力,要談幫忙,不過笑談,要說有,也是那神秘黑劍的功勞。
“要脫身的話,辦法總是有的吧,那猴子修行數百年,怕死得很,若非得已,自然不會以命相搏。”玄螭漫聲應答,繼而又道:“無論如何,你也算幫了我,所以先前我才出聲示警,救你一命,現在兩不相欠了。”
“上面那地縫那麼大,你躲在這裡,就不怕猴子他們找來嗎?”蘇邁又問道。
“暫時應該不會,他們肯定以為我早就逃遠了,不會料到我就在他們腳底之下,最危險的地方,有時候往往也最安全。不過,這天闕山中,能者頗多,難說過不了多久,這裡就會被發現。”
“你……到底跟他們有什麼仇恨啊,為什麼一定的追殺你?”蘇邁一時興起,小心地探問道。
“道不同,不相與謀,談不上仇恨,做不成朋友,便成了敵人吧。”玄螭回道,神情頗有幾分落寞。
看蘇邁一頭霧水,繼而又說道:
“這天闕山中,原本各守一方,千萬年來,倒也相安無事,近百年來,原本居於此地五百里外血鴉嶺上的不死鳥桀芒不知因何機緣,修為突進,逐漸征伐了周邊百里範圍,並不斷蠶食,數年前手便伸到了我們這邊,這猴子應是和他達成某種協議,先前多次規勸於我,欲聯合桀芒做大地盤,以爭奪更多資源,我對此不以為然,最後的結果,你也看到了。”
“利字當頭,看來你們妖獸和人類也差不多,難怪這摩崖嶺附近數月來多了不少妖獸行跡,難道他們還敢打烏月城的主意?”蘇邁有些不解,若果真如此,這猴子胃口也太大了。
“那還不至於,目前來看,桀芒老謀深算,沒有把握的事情,它絕不會幹,至於你說摩崖嶺妖獸的事情,我亦不甚瞭解,不過以我對桀芒的瞭解,他之所圖,應不在這天闕山中。”玄螭搖頭嘆道。
“算了”,蘇邁擺擺手,又說道;“這些事情跟我也沒甚干係,你還是告訴我怎麼離開這吧。”
“辦法只有一個,不過對你而言,有等於沒有。”玄螭欲言又止。
“什麼辦法,你且說來?”有總比沒有好,不試試怎麼知道呢,蘇邁急問道。
“怎麼來,怎麼回!”玄螭一攤手,吐了一句令蘇邁直想罵人的話。
“你這不是廢話嗎”,蘇邁一陣心急,又道:“我若能從原路返回,還用得著問你,這地縫少說也有百丈之高,別說是我了,就算是你要上去,怕也不容易吧?”
“若在平時,我要上去倒也不難,不過現在,確實有些難度,一則我有傷在身,法力大減,二則,目前那地面之上危機尚存,我也不敢亂用法力,以免引起敵人注意。”
“如此說來,只怕我是出不去了,”蘇邁聞言,一陣沮喪,心中頓覺追悔萬分,當初真不該為了面子,一時賭氣,隨陳愚入山,現在困在這地洞之中,進退不得。
見蘇邁一副苦惱不甚,生無可戀的情形,玄螭只覺好笑,隨口說道:“你要想出去,還有最後一個辦法?”
“還有辦法?”蘇邁聞言,心下一喜。
“等我傷愈,恢復法力,再送你出去。”玄螭道。
“那你傷愈要多久啊?”有了一線生機,蘇邁頓時神情好了不少,忙問道。
“少則三五年,多則十年八年,這種事情說不定的,我這次動了魂氣,傷及根本,短時間內很難恢復,如果運氣不好,只怕日後都會留下隱疾。”
“這麼長?”蘇邁剛回復的心情,一下又落了下去,不過聊勝於無,玄螭願意送他出去,也總比他在這等死的好。
“看來也只能如此了,希望你早點治好傷。”蘇邁語氣消沉地說道。
見其如此,玄螭也懶得多言,將手中之物扔了過來,隨後道:“這猴頭菌是這洞裡獨有之物,長得難看了點,不過填飽肚子倒是不錯,你將就著吃點罷,在這裡的時日只怕還長著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