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手中乃是何物,竟能斬斷我的攝魂索?”望著腳下一擊即傷,看似毫無反抗之力的小小人類,朱馭此刻並不急著動手,反而對他手中那青黑色的法器更感興趣。
蘇邁被朱馭洪鐘般沉悶的聲音震得頭皮發麻,見暫時死不了,便挪了挪身子,盤腳坐下,稍做調息,將體內翻滾的氣息調整後便站了起來,而那朱馭也未加干涉,彷彿就像看一隻螻蟻遊戲般。
在它看來,無論蘇邁怎麼恢復調息,只要它隨便一出手,結局不會有任何不同。
死得太容易,反而失去了樂趣,數百年來,死在它手中的生靈不知凡幾,就連那不知死活的修士也多得記不清,眼前這修為低微的小修士,還真沒什麼值得出手的價值。
玩膩了,一腳下去,便只剩一攤泥土。
見朱馭居高臨下地望著自己,此刻的蘇邁反倒沒有初時那麼恐慌,反正都是一死,不過是早晚而已。
在這猴子面前,想逃看來是不現實了,唯一的生機便是拖延時間,希望陳愚能在他死之前趕回來,畢竟敢獨自來探險的人,當非無能之輩。
再說此地是天闕山深處,又是夜深月靜之時,除了陳愚,也指望不上別人。
只是蘇邁畢竟修行尚淺,對修仙之事知之甚少,修士一生,為得修行寸進,所付出的精力實非尋常可想像,而其中的財力物力也所耗甚巨。
故而無數非世家大族出身的修士,為尋那天材地寶,換取修行所需,多鋌而走險,深入那妖獸橫行的深山大澤探靈取寶。
偶有那運氣極好的,尋得靈材寶器甚至功法密訣,從此一飛沖天,修為大進,而絕大多數皆是鎩羽而歸,能保得性命已然大幸。
這陳愚深夜探險,是真想探究真相,還是入山探寶,尚未可知。
二人萍水相逢,交淺言深,如今因這巨妖之戰而散,蘇邁眼下也只能自求多福。
定了定神,蘇邁感覺精氣回覆了不少,便站了起來,雖然在這巨猴面前,站或坐並無多大區別,只是站著說話,多少會有些安全感,再說一言不合,要逃命時,站著也跑得更快些。
“這是我的仙劍,專克妖邪!”,仰頭望著朱馭,蘇邁漫不經心地回道。
“仙劍,就你那黑不溜秋的東西,也好意思叫仙劍!”朱馭一臉不屑,心中卻是充滿了好奇。
畢竟對於一個修行尚未大成的妖獸而言,修煉資源極少,天材地寶更是被那些站在修行界頂端的人類搜刮殆盡,法寶對他們而言是可望而不可求。
就連手中已成廢物的攝靈索,也是為了對付玄螭才准予借用,如果真是件法寶,品級應是不錯。
這攝靈索可是對付妖獸的絕佳法器,用無數妖血和人類修士精魂祭煉而成,可長可短,堅仞無比,一旦被捆住,神魂被困,精血難留,能將其一斬而斷,當不是凡物。
不過就眼前這模樣,怎麼看也不似仙劍之類。
“你一隻猴子懂什麼,我這仙劍乃九天仙品,上可斬神誅仙,下可滅妖伏魔,因其威力過巨,故不能以本體示人,否則必有災禍!”
蘇邁一本正經地說道,言話中甚是不屑,似乎對朱馭不識仙劍很是不滿。
“哼,胡吹大氣,毛都沒長齊,敢在本尊面前班門弄斧,你這貨能稱仙劍的話,這天闕山中只怕早是仙寶橫行了。”
一陣曬笑後,朱馭似乎心情好了不少,望著腳下的小人,一臉得色。
這種掌控一切,主宰別人生死的快感,讓它暫時忘卻了先前的不快。
在這天闕山深處的山谷之中,此刻,它就是天地之主,故而對於蘇邁,它跟本就不屑於思考他的想法,只要動動手指,眼前的小小人類隨時灰飛煙滅。
不過既然他說是仙劍,聽聽來歷也未嘗不可,眼下它並不著急。
“本尊在這山中數百年,什麼法寶沒見過,你這東西看起來不過是修士煉器不成丟棄的廢物罷了,你既敢說是仙器,便給你個機會說來聽聽,你要說不清楚,休怪我手下無情,嘿嘿!”
朱馭一臉奸笑,隨後巨足朝地面一踩,頓時出現一個黝黑的大洞。
蘇邁見狀,心中腹誹道:“好像我說清楚,你會放過我一樣,只怕我一說出來,下一刻命就沒了。”
不過心中想著,嘴上卻不敢表露出來,轉而做出一副很不服氣的樣子,朝上叫道:
“我吹什麼,這仙劍乃我祖傳之物,數千年前,先祖曾做過劍仙的,只是我家逢大難,被人追殺,才流落到這山裡來,如今我修為尚淺,不能驅使仙劍,自然發揮不出它的威力,倘若我有你這般本事,使這仙劍自可毀天滅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