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們已然無礙,那便告辭了!”陸雲奚見二人已無危險,便隨意抬了抬手,轉身便欲離去。
“陸姑娘這便要走?”花相容未料陸雲奚說走便走,一時有些意外,忙急叫道:“既然到了此處,陸姑娘何不一路同行?”
“道不同,不相為謀,二位好自為之!”陸雲奚頭也不回,冷冷地回道,說話間,也邁出十來步。
“陸姑娘,此地甚為兇險,以我和蘇邁之力,只怕很難出去啊,姑娘既救了我們一回,何不送佛送到西!”
“你的生死與我無關!”陸雲奚毫不客氣了回了一句。
蘇邁聞言,忙拉了拉花相容,生怕他再糾纏下去。
不料,這往日裡優遊嘻笑,清風明月般的花二公子,此刻卻像中了魔一般,竟然不依不饒起來,見陸雲奚已到那林子邊緣,又扯著嗓門叫道:“我的生死自然與你無關,但蘇邁呢,你們不是朋友嗎,莫非陸姑娘亦怕了那林中古怪?”
“你……”蘇邁聞言,急不可耐,沒想這花相容臉皮這麼厚,為了留下陸雲奚,連激將法都用上了,還把他也搬了出來。
雖然他亦不清楚陸雲奚明明和他背道而馳,卻為何會出現於此,不過說起來,加這上一次,他和陸雲奚總共也只見過三回,實在談不上交情,所以花相容口中的朋友二字,卻是有些突兀了。
不過,好在陸雲奚並未介意,對花相容蹩腳的激將法充耳未聞,卻是自顧自地朝他們二人來時之路行去。
“喂,蘇邁?”花相容推了推一側尷尬不已的蘇邁,叫著道。
“幹嘛啊?”蘇邁瞪了他一眼,怪叫一聲。
“陸仙子,她,就這樣走了啊?”花相容張著嘴,似乎有些不可思議。
“不然呢!”蘇邁沒好氣了回了句,隨後又道:“你以為誰都像你一般,自來熟啊,陸姑娘救了我們一回,已算是天大的情份了!”
雖然他也想陸雲奚留下來,和他們一同去找那天狼谷,不過他心裡也清楚,此事發生可能性微乎其微。
不過,有時候世事便是如此,你越想要得到,越是什麼也得不到,一旦你放下,卻往往又會多一份轉機。
就在蘇邁望著陸雲奚背影漸行漸遠時,半空中,突然傳來一個飄忽不定的聲音:“雖然來了,何必這麼急著走!”
陸雲奚一聽,忙轉過身,朝身後看去。
蘇邁和花相容猶自一臉茫然地怔在原地,身後便是那透著幾分邪異的石陣,此外,再無一人。
“什麼人,裝神弄鬼的!”陸雲奚秀眉微動,望了望那石陣之後的密林,臉色有幾分冷傲。
半晌,再無任何動靜,似乎先前那聲音便同幻覺一般。
“哼……”陸雲奚輕哼一聲,卻也未再計較,而是轉身,便欲向前行去。
方一抬腿,那聲音又響了起來:“這猴谷之中,倒是許多年未見人跡了!”
這聲音甚有些沉悶,便聽起來卻是清晰無比,在場眾人,均是一震。
陸雲奚頓住腳步,隨後身形一閃
,天淵劍帶著一片流光,向那密林之中射去。
“嗯,不錯……”那聲音竟頗有些欣許地讚了一聲,隨後又略帶著惋惜地說道:“可惜,如此資質,卻是個雛兒!”
“閣下何人,何故藏頭露尾?”蘇邁見陸雲奚天淵劍一擊便回,卻未竟功,忙向四周望了望,大聲叫道。
他雖不知那人藏身何處,但也知道敵在明,我在暗,他人肯定躲在某處窺視著。
陸雲奚聽得那個言語中甚是輕薄,不由有些微慍,不過她修為高深,性情沉穩,雖怒火中燒,但面上卻沉靜異常,長劍指地,雙目微閉,一言不發。
“老東西,裝什麼高人,識相的,給少爺滾出來!”花相容被那人裝神弄鬼的,弄得心煩意亂,先前在那石柱之中,自己被陸雲奚情急之下,扔了出來,便覺甚是丟臉,此刻,這聲音一出,他便將那石柱中的怪象記在此人頭上。
別看他平日裡不甚正經,看去遊手好閒的,見誰都是自來熟,但畢竟四大家族的少爺,花家雖有些沒落,但在這乾元城中,多少還有幾分尊重,平日裡亦只有他捉弄別人的份,沒成想,在這猴谷之中,卻丟盡了面子。
“嘿嘿,小子,你這副皮囊倒也還算不錯,雖資質不好那丫頭,但也勉強湊合!”那聲音突然笑了笑,聽那語氣,似乎場中數人,已是他囊中之物一般,任其隨意口評。
“那是,少爺我玉樹臨風,風度翩翩,比你這縮頭烏龜自然好上萬倍!”花相容針鋒相對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