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眾人議論紛紛之時,小院之外,突然響起一陣叫喊之聲,不多時,食廳門前,便多了一位不速之客。
一襲絳色長衫,笑意淺淺的花相容,緩步而來,甫一出現,便將這酒館之內的喧囂壓了下去。
眾人見平日裡身份尊貴的花二公子,突然出現於此,不由得有些意外,紛紛轉頭向門頭望去。
無用自然也留意到花相容的到來,先是愣了愣,表情有些謹慎,隨後未待有何反應,便見花相容哈哈一笑,快步行了過來。
“無用,你果真在這啊,害得我好找!”花相容邊走,邊朝無用叫道。
“花公子,你為何會到這來?”
無用也迎了上去,笑著問道。
畢竟當初在萬仙樓,他出面解圍,算是盡了朋友之義,此刻突然而來,雖目的不明,無用倒也不能斷了這待客之道。
“當初你和蘇邁答應,安頓好之後,便去花家尋我,誰知後來發生這麼多事,萬仙樓之後,連你也失蹤了,我閒著無聊,便來尋你咯!”花相容半帶責怪地說道。
“花公子,如今各大家族正在城搜捕蘇邁,你們花家卻什麼動靜也沒有,你還有心思來這玩啊?”坐中有人鬨笑著叫道。
“呵呵,那些無聊之事,與我何干,再說我們花家的情況你們也清楚,這些年一日不如一日,這城中之事啊,早輪不到我們插手了,不如樂得清閒!”
花相容聞言,渾不在意地道。
“如此大事,你們都不聞不問,我看這花家啊,早晚得被四大家族除名咯!”又有人聞言,叫著道。
“除名了好啊,自在得多!”花相容邊笑著回應,邊向這小廳之內,四顧而望。
“早就聽聞這不二酒館之名,一直無緣得見,今日可得好好開開眼界!”
花相容一向自來熟,站在無用身邊,邊說話,邊向顧曠和清茶打招呼。
無用見狀,知其秉性,也甚是無奈,便順手為眾人介紹了一番。
清茶見是無用和蘇邁好友來訪,自然甚是熱情,笑著將幾人請入後院之內,隨便藉機逃離這前廳,避開眾人的交口質詢。
顧曠見花相容滿臉笑容,又不似城中世家大族的貴公司那般雍容華貴,盛氣凌人,加之萬仙樓之事,當初他也曾親睹,故而對這花二公子也頗有好感,
而這花相容便像個磁石一般,似乎天生便有令人親近的本事,連顧曠這類性情清冷之人,幾番閒聊之下,便隱隱有些熟絡起來。
清茶自去一旁忙碌,無用卻顯得有些心事重重,這花公子畢竟是四大家族之人,按說眼下和蘇邁已勢成水火,勢必除之而後快,這時,和花相容走得太近,似乎對蘇邁有些不利。
不過花相容似乎並未留意,甚為熱情地和二人聊著近日城中之事,言語中不過好奇而已,對於蘇邁的行蹤卻是隻字未提。
無用見狀,逐漸也放下心來,他心思單純,起初不過擔心蘇邁,眼下見花相容似乎並非為蘇邁而來,不多時,便不在在意。
而顧曠顯然也知其身份的特殊性,此刻突然而來,很難說沒什麼目的,不過他自然不像無用那般自然流露,面上風清雲
淡,言語中卻頗多留意。
“花公子,你對蘇邁這事,怎麼看?”顧曠在和花相容閒聊幾句後,突然問道。
“這事嘛,也沒什麼特別,這城中之人,多是牆頭草,按理說,蘇邁殺了那魂獸,當是救了眾人性命,便是那場大火,只怕也是意外,故而在我看來,不值得大驚小怪!”
花相容聞言,想也不想,便說道,似乎在他心裡,一直就是這麼認為的。
“可憐了蘇邁啊,眼下也不知道逃哪去了!”無用見狀,也嘆息著道。
“原本還想,帶你們到這仙都好好遊逛一番,誰也沒料到竟有今日之局面,蘇邁這也算是無妄之災了!”花相容面色沉重,惋惜著說道。
“聽說蘇邁曾在城中各處出現,也不知是真是假,花公子你應該也得到訊息了吧?”顧曠又道。
“流言四起,也不知真相如何,如果我是他啊,早逃得遠遠的,離這乾元城越遠越好!”花相容頗有些義憤地道。
“那倒不一定,眼下這城外四處是人,想跑也不容易,而且以蘇邁的性格,很可能會回到城中!”
無用搖搖頭,對花相容之言頗不認同。
“為何?”花相容聞言,疑道。
“他曾說過,最危險的地方,往往是最安的,所以這城中看似危險,反而更容易隱藏,也更安!”
無用一本正經地說道,那神情似乎對蘇邁的行事風格,頗為了解。
“這倒也是,蘇邁看起來,確實如此,再說這城中流言紛紛,到處有傳他現身,雖不排除以訛傳訛之事,便空穴來風,未必無因,我看啊,蘇邁多半便在這城中!”顧曠聞言,也點頭說道。
“莫非,這連日來,蘇邁一直未和你們聯絡過?”花相容皺了皺眉頭,有些不可思議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