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就在這樣忐忑而緊張中悄然而過,外面聽不到絲毫動靜,蘇邁就如進入另外一個世界般。
耳畔沒有風聲,沒有人語,甚至連蟲鳴鳥叫都不存在,這情形令他想到了那天闕山中的神秘地縫,因混沌之氣而形成的那種荒遠而遺世獨立的孤獨感。
只不過彼時大難不死,那種孤獨是一種天地初生的新奇和寂寥,而此刻被囚於此處,卻是前途未卜的絕望與心酸。
四周空無一物,蘇邁盯著孤燈下自己的身影,直直髮愣,粗粗算了下,現在大概已近子時了吧!
就在他百無聊奈之際,外頭終於有了動靜!
一道寒光由遠及近而來,如流星自黑暗中劃過,緊接著第二道,第三道,不時亮時,在這平靜的夜空中,顯得特別刺目。
設定在遠處巷口暗哨,也發出了緊急的訊號,小院之中的鐵劍門弟子,一個個伸長了脖子,神情複雜。
韓屏兒睜開眼,隨手一招,長劍應聲而出,秋水般的劍身,在這不甚明亮的月光之下,發出冷冽的光芒,寒氣森森。
照霜啊,照霜,你自隨我以來,還從未曾飲過血,今夜,便讓這些賊子來試試你的鋒芒吧!
韓屏兒輕彈了一下劍身,自語地道。
言畢,望了望前方的天空,閃身便隱向了那陰暗之處。
郭子陽望見遠處亮起的光點,嘴角彎一個陰冷的弧度,看那神情,似乎並不擔心,反而還有幾分得意。
而邢青山平靜依然,獨自坐在廳堂之中喝著茶,似乎不甚在意。
在他看來,這些御劍而至的,多半都是些修為淺薄的亡命之徒,不過探聽虛實,不足為患,有第一重的崗哨足矣應付。
不遠處的巷道之內,響起打鬥之聲,劍氣縱橫,各色光芒交織,不過不到片刻,便靜了下去。
“養兵千日,用在一時啊!”
邢青山聽得動靜,頗有些得意地暗自讚道,此次下山的弟子,以刑堂為主,均為鐵劍門年輕一代的精銳。
本想著讓他們下去遊歷一番,以便增進修為,未料不到數日,便要面臨這生死之爭。
不過也好,修真之人沒見過血,又如何成事?
茶已冷,喝到口中淡而無味,不過邢青山卻不甚在意,小口小口地綴著,彷彿這那頭的動靜和他無關一般。
不到半響,又有聲音傳來,只是此次卻是在後院不遠的方向,邢青山聽得袁蕭一聲斷喝,心頭略微一動。
“什麼人,夜闖我派駐地?”
袁蕭站在後院院牆之上,對著前方一屋頂之上的黑衣人問道。
“大路朝天,各走一邊,道友這話問得奇怪啊!”那人笑了笑,顯得不甚在意。
袁蕭聞言,也覺自己有些過於緊張,便朝那人拱拱手,說道:
“此處乃我派臨時駐地,道友若無他事,還請先行離開,這深夜人靜的,免得發生誤會!”
“呵呵,這仙都之內,遍地都是駐地,若都似你們這般大驚小怪,那城中還能有地方去嗎?”
那人不以為意,淡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