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清茶姑娘,你們這酒館為何稱為不二呢?”
無用一直對這酒館之名耿耿於懷,此刻見到主事之人,自然忍不住開口。
“這個嘛,不二有三!”清茶聞言,揚起臉,一字一頓地說道。
“是哪三樣?”無用忙追問道。
一旁的蘇邁聞言,也放下酒杯,饒有興致地看著小清茶。
“本店只售三樣東西,一種酒、一道菜、一壺茶!”
清茶聞了聞手中空杯,看了看二人,得意地說道:“酒呢,便是你們手中之江湖醉,天下獨此一味,菜嘛,乃我師傅獨創之五味鱸魚,不加任何調料,烹出五味俱!”
“至於茶嘛,便是我們清茶姑娘妙手沖泡之雲上天香!”小清茶話音未完,顧曠便笑著介面說道。
“一種酒、一道菜、一壺茶,食不在多,勝在其精,有趣有趣!”蘇邁聞言,點頭說道。
“茶我就不清楚,不過只賣一種酒,做一道菜的地方,和尚還真沒見過!”無用也是大為驚奇,這酒館名曰不二,難道真就只有一種酒,一道菜嗎?
“呆會你們便知道了!”顧曠笑了笑,卻不說話。
“清茶,你們家的客人都不用招呼的嗎?”無用見四圍酒客皆是自斟自飲,也未上菜,倒像是枯坐喝著悶酒。
“不用,他們都在等菜呢!”清茶得意地一笑,隨後又道:
“我們這兒啊,都是些多年的老酒客,自己會招呼自己,想喝茶的時候,才會叫我!”
“你這夥計當得倒是輕鬆啊!”
蘇邁聞言,覺得這小酒館倒頗有特別之處,便開口調笑道。
“才不呢!”清茶聞言,反駁道。
見三人均望向她,便又說道:“你們可知,泡一壺好茶,需要多少功夫?”
三人面面相覷,卻是誰也說不出所以然來,不由齊搖了搖頭。
“這泡茶啊,可是個功夫活!”清茶見狀,頗有些得意地,隨後又正了正身子,學著大人模樣,一板一眼地說道:“從選茶、煮水、燙器、倒水、置茶、注水等,每一步都要講究火候和手法,只有適到好處,才是衝出一壺好茶來,……”
這些專業手法,聽得蘇邁一頭霧水,見其講茶時神情專注,滔滔不絕,蘇邁不覺有些佩服,待其言畢,忙點頭讚道:
“妙極,稍候一定要品嚐下清茶姑娘的絕世好茶!”
“正是正是,一定得好好嚐嚐!”無用聞言,也附和道。
一番說笑,清茶自去幫忙,三人就著那江湖醉,邊喝邊等著那傳聞中的五味鱸魚。
這酒館僅此一道菜,每道都是那掌櫃的親手烹製,從不假手於人,所有食材均是當日精選,故而也只是限量供應。
不過這酒館平日裡人也不多,都是老食客,日子久了,倒也照顧得過來,只是尋常酒樓燒條魚,不過盞茶功夫,這掌櫃做魚,卻少說也得兩刻鐘。
待到將那鱸魚上桌時,已酒盡一壺。
只見清茶端上一個粗陶圓盤,上面覆著一圓形草蓋,蘇邁迫不及待地揭開一看,
頓時眼睛一亮。
只見那盤中鱸魚,正直挺挺地臥在其中,便是那魚鱗也一片不缺,若無周邊的汁液,幾疑便是活物。
“這魚,是熟的嗎?”無用伸過來一看,有些疑惑問向清茶道。
“自然,試試便知!”小清茶驕傲地回道。
“試試!”顧曠舉起手中筷,卻是示意蘇邁和無用食用。
無用小心翼翼地伸出筷子,卻不知從何下手,舉在半空,看向了清茶。
“無用哥哥,這鱸魚數腹下之肉最為鮮嫩,你可先行一試!”小清茶嘻嘻一笑,指著那魚腹說道
無用聞言,也不再猶豫,便舉箸朝那魚腹中夾了過去。
不似尋常魚肉一觸即散,這五味鱸魚觸手頗有彈性。
無用小心地夾了一塊,連鱗帶肉放入口中,一口咬去,先是有股清涼之味彌散,令人頓時精神一震,細品之下,便有絲絲酸辣在舌尖凝聚,待得吞嚥下去之後,彷彿還有幾分微甜。
“這什麼魚,竟如此神奇?”無用忙又夾起一塊,大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