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我們出不去了!”無用見狀,朝身後二人說道。
“這鬼樹如此巨大,只恐這一片迷霧叢中,都是他的根鬚所在,我們要出去,很難啊!”顧曠望了望眼前的一切,也是搖了搖頭,抬手又斬斷了數條根鬚。
“無用,落地!”蘇邁突然叫了一聲。
“為何?”無用聞言,轉過頭,大叫道。
“我們在空中,不便行動,且目標太大,落到地上分頭行事,可能機會大些!”蘇邁邊顧著頭頂,邊回道。
“不錯,但且試試!”顧曠隨後接道。
金光一暗,淨世蓮花緩緩落地,三人先後跳了下來,自三個不同方向,朝那四圍密佈的根鬚衝去。
蘇邁手握黑劍,揮手便砍了過去,力道反彈回來,只覺如同擊中輕軟的藤條,竟無處著力,他這寶物似劍非劍,鈍而無鋒,若是生死相搏,或許還能激發其內藏之力,不過若用來劈枝砍樹,那作用似乎還不如一把尋常柴刀。
又砍了幾回,都是無功而返,不由有些喪氣,回頭望了望無用和顧曠。
顧曠還好,那快雪鋒利無比,雖無法力催動,但使用起來,依然是得心應手,不一刻,便生生斬出一片空隙。
無用也取出隨身帶著烤肉的短刃,手起刀落,砍得正歡,這小和尚修的不滅金身,肉身強悍,頗有神力,短刃雖不及快雪之鋒,但在他手上,也不亞於神兵利器,不一會,也有所獲。
見二人腳下一片狼藉,蘇邁有些無奈又無助,手上之劍無一合之力,再斬下去,也是收效甚微。
顧曠回過頭,見蘇邁滿頭大汗的樣子,微微一笑,道:“蘇邁,你別砍了,你那劍可是個寶物,用來砍柴委實有些浪費,從我這邊走罷!”
“不行,我們要分頭走,若在一起,只怕會被這鬼樹困死,逐一突圍,或許還有機會!”蘇邁聞言,搖頭說道,心裡想著此地雖為絕靈之地,若以無用和顧曠的本領,逃出去應該不難,但若帶著自己,便減了幾分希望,他可不想拖他們後腿。
就在他猶豫不決之時,忽聽得無用大叫一聲:“什麼聲音?”
蘇邁愣了愣,側耳一聽,卻道:“哪有聲音?”
顧曠也停了動作,手中扯著一根斷枝,頓了頓,隨後道:“好像有什麼東西圍過來了!”
“啊……”蘇邁一驚,雖尚未有所覺,但也隱隱感覺不對,正要回話,又聽得無用叫道:“蘇邁,小心頭頂!”
蘇邁聞言,忙抬著一看,只見原來被鬼樹長鬚纏吊著的乾屍正在快速鬆動,而其中有一具正掙開束縛,直挺挺地自他頭頂墜了下來。
身形一偏,蘇邁忙往前一衝,躲了過去,口中大叫道:“無用,這些乾屍怎麼沒被超度啊?”
“這樹的乾屍成百上千,要想部超度,只怕得做場**事才行,我哪有那個能耐啊!”無用聞言,叫道,先前他超度那小一撮,已是得了那法寶之力,若要讓他再次施為,只怕勉為其難,再說,這數量如此之多,卻非一時之力可為。
“怎麼辦,這麼幹屍可能被驅使了,若掉下來,圍攻我們,那便慘了!”蘇邁急叫道。
話未說完,便聽得卟地一聲悶響,又是一具乾屍掉了下來,身僵身,直挺挺地墜到地上,
隨後便朝幾人撲來。
“跑……!”
顧曠大喊一聲,朝二人招了招手,隨後便自那新砍出的空洞中鑽了出去,無用和蘇邁見狀,也自跟了上去。
失去了淨世蓮花的金芒,樹洞之外竟又是一片迷霧,不知那根鬚是否依舊,耳畔隱隱還有聲響傳來,彷彿那些個乾屍已是越聚越多,正自四面八方潮湧而至。
“分頭跑……”,蘇邁大喊一聲,隨後便找準一個方向,疾衝而去。
也顧不得顧曠和無用,迷霧叢中慌不擇路,藉著模糊的光亮,悶頭前行,說來奇怪,先前那些圍合而成的根鬚,此刻然不見了,蘇邁一陣小跑,竟是暢通無阻。
也不知過了多久,耳畔突然傳來一陣令人牙齒髮酸的噬咬之聲,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撕咬著。
此刻日已西沉,暮色昏瞑,林中本就幽黑難辨,加之無處不在的彌天大霧,蘇邁一心逃命,早已分不清身在何處,直到他感覺前方一片黑影籠來,心下一涼,頓時停住了腳步。
好走不走,一陣慌亂之中,竟然跑到了這鬼樹之下。
天要亡我麼?
蘇邁搖頭苦笑,萬萬想不到,自己竟然自投羅網。
城牆般的巨樹之下,鬼影幢幢,蘇邁立在其中,隱隱感覺四周盡是黑影,那噬咬之聲漸近,不一刻,便在耳畔清晰可聞。
被幹屍包圍了!
蘇邁心裡有些絕望,不知道顧曠和無用此刻情形如何,不過想想怎麼也比自己好。
又仔細聽了聽,眼前這噬咬之聲已是越來越密,彷彿就在身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