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烏月城中城盛傳,天琅坊姚掌櫃以兩百萬仙券的天價,賣出一雙登天履。
訊息一出,萬仙樓中更是交口接耳,羨慕有之,猜疑有之,甚至還有不少人開始打聽起那貴公子的來歷下落來,尋問著自己也去找點靈材寶物,找這公子做個交易。
更有好事者,前往那天琅坊中一番查探,竟將蘇邁的相貌特徵都畫了出來,一時間,蘇邁便成了烏月城中人人慾結交的名士,弄得他大門不可出,卻是哭笑不得,只得閉門謝客。
而原來相中那登天履的貴婦人,自然也得到了訊息,聽聞蘇邁以如此高價成交,便狠心息了那爭搶的念頭,自行離去了。
稍歇數日,蘇邁見城中熱度不減,知是時機已到。
蒼雩雪山的顧家,已然被說成這神州界上有數的世族大家,財雄勢厚,若能結交這顧公子,自是登天幸事,一時間滿城譁然。
是夜,蘇邁偕同申屠再次到訪天琅坊,不過此次卻不做買賣,而是找那姚掌櫃閒談敘舊,此次蘇邁特意未叫無用,就怕他吃肉喝酒,不小心露了陷。
近日以來,這顧公子的身世越傳越神,順帶天琅坊也被吹上了天,姚掌櫃自然心情大好,隱隱感覺自己這一單生意下來,名聲大振,只怕很快便會傳到乾元城中,不日便有機會離開烏月城。
見蘇邁二人不請自來,姚掌櫃自然甚是高興,他原本想找機會再去拜會,不料他們自己卻找上門來了,這可是天大的好事。
蘇邁見姚掌櫃格外熱情,便知這幾日城中盛傳之事,對他起了作用,便也順水推舟,說是閒來無事,特地前來向姚掌櫃請教些法寶靈材的鑑賞法門,順便送了幾件申屠兄弟平日所得不甚貴重卻頗為稀奇的物什當作拜禮。
姚掌櫃一番推辭之下,自然滿口應承,吩咐下去置辦了豐盛的酒食,和蘇邁二人把酒閒聊,其樂融融。
蘇邁自幼走遍神州,各類風土流俗信手拈來,而姚掌櫃能夠執掌天琅坊一方分處,自然也非無能之輩,對這法器靈材的鑑別確有幾分獨到之處,談笑之間,幾人便顯得熟絡了起來。
一番吃喝,蘇邁二人起身告辭,言談之間顯得意猶未盡。
此後幾日,蘇邁無事便往天琅坊中敘舊,和那姚掌櫃已是稱兄道弟,偶爾還挑上幾件價值一般的法器,當然,帳便先記上,對於這等小事,姚掌櫃自然不會計較。
這天晚餐之後,蘇邁估算著收貨之日已近,為免夜長夢多,打算提前收網。
在小院之中和顧曠及申屠兄弟等人一番交待後,蘇邁便特意換了衣衫,帶上申屠天又去了那天琅坊中。
這幾日為避人耳目,蘇邁均是見夜才來,姚掌櫃自然樂意,對他而言,這種財神爺可遇不可求,固然不願意和他人分享。
當看到蘇邁二人提著酒,慢悠悠地出現時,姚掌櫃便自然而然地笑著迎了上來,幾人輕車熟路地向內室而去。
酒過三巡,蘇邁突然神情有些黯淡,獨自喝了兩杯,話便少了起來。
姚掌櫃見狀,頗有些意外,平日
裡見他談笑風生,似乎從未有過煩惱一般,今日之狀,甚是罕見!
“顧兄弟,可是有何煩心之事?”姚掌櫃試探地問道。
“哎……”蘇邁嘆了一氣。
“若有為兄可代勞之事,不妨說來!”姚掌櫃挺挺胸,激動地道。
“姚兄言重了!”蘇邁搖搖頭,繼而說道:
“其實也無甚特別,只是覺得近日來和姚兄相談甚歡,引為知已,這收貨之日轉眼即至,想到不日將要離開烏月城,心裡甚是不快啊!”
“我道何事,原來是這樣!”姚掌櫃聞言大笑,隨後說:“兄弟若想留,便留就是!”
“我們此次前來,本是去往乾元城中,不想在這烏月城裡逗留了十多日,算算也該啟程了!”蘇邁搖頭說道。
姚掌櫃見其神情頗為無奈,心道這顧公子可能另有要事要辦,只是涉及別人私隱,也不便相問,便舉起杯,敬了二人一口。
一個時辰過去,三人已是酒至微醺,氣氛正好。
申屠天干了杯酒,似是突然想了何事一般,搖了搖頭,清醒片刻,向著蘇邁說道:“公子,這要說起來,還真有一事,我們可請姚兄幫忙!”
“哦……”姚掌櫃聞言,精神一震,隨後大聲道:“有何事,但說無妨!”
“何事?”蘇邁聞言,有些迷糊地問道。
“你可還記得,當初我們離家之時,老夫人交代了一事?”申屠天問道。
“老太太交代的事情太多,一時記不起了。”蘇邁想了了半天,卻是什麼也想不起來。
“我記得當時老夫人說過,讓我們遊歷之時,留意幫她找個藥材?”申屠天接著說道。
“藥材?”蘇邁放下手上酒杯,眯著眼睛想了片刻,隨後就見其說道:
“似乎還真有這麼回事,我記得好像說是一種毒藥,叫什麼花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