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瞅了一眼,“嗤”地一聲,又說:“你不用理她。”
我這邊,看到他倆的微反應,不是很懂。
老闆聳聳肩,似乎沒有說什麼,將手機收回兜裡,又拍拍K的肩膀,回到收銀臺算賬單。
“喂,走了。”舍友A喊道:“你們回去的嗎?”
我回過神來,應道:“回。”
徐紀楠從聊天中抽出身,問道:“你們那麼早就要走啊?”
老大這才注意到舍友A的存在:“哎呀!你回來了!我們等你很久了喔。”
“走吧走吧。”
不知舍友A出去的時候幹了些什麼,但是,我現在都坐累了,又著實無聊,肯定想回啊。
“那就下次有空再聊。”徐紀楠笑道。
“好,等我下次有空。”
各自背起了包,一行人,趁著月色,緩緩而行。
校外湖水真是又清又亮,兩邊行道樹,樹影悽清,涼風帶來一陣草木清香。
“學校這邊的空氣確實很好。”老大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氣,步履輕盈。
“對啊,我家那邊的空氣就比較濁,工業區,廠都比較多,一個小縣城都是做一樣的行業。”我道。
“那他們不會關掉幾家嗎?空氣那麼差的話,少開點廠就好了啊。”老大說道。
我搖搖頭:“很難,我們那邊很多工人從內陸過來打工的,都有好幾年了,靠著這一份工作吃飯,關掉不得鬧啊,況且,做那一行的,只要吃的苦,一個月都能賺七八千。”
“七八千。”舍友A嘖嘖幾句,“對比一下,我們學校的兼職真是便宜,我聽他們說一個小時才七八塊,還累死累活。”
“那也是沒有辦法。”老大也表示很無奈。
我在這學校打過一段時間的兼職,用政治課本上的話來說,就是:“出售勞動力,換取報酬。”
可不是嘛,純體力活兒,幾塊錢的收入也能給曾經從來沒有賺過一分錢給我帶來的,是一種:“老子也能掙錢了!”的莫大驕傲。
聊著聊著,竟不知不覺越過了校內跨湖橋,湖光盪漾,月色清涼。
旁邊就是露天羽毛球場,跟籃球場連在一起。估計是風大,幾個羽毛球場子都是空的,籃球場兩夥人汗如雨下,鞋底摩擦地板的咯吱聲銳耳,起跳,扣籃,而另一方,三分球凌空穿過網兜。
好球!
我內心忍不住喝彩。
“對了,啊P叫你給他買奶昔,你好像沒有買哦。”
都快到宿舍了,老大才提醒我。
“啊!我忘了。”我一拍腦袋,滿臉懊惱:“算了,反正他也不想吃。”
“你說他不想吃他就不想吃啊。”舍友A這頭放下手中的東西,忍不住調侃。
我聳聳肩。
回到宿舍,老二早已經洗完澡坐在電腦面前煲劇了,見我們回來,問:“你們怎麼出去那麼久?”
“喏,等她啊。”我指著舍友A,“你跟老闆出去那麼久,幹啥去了?”
舍友A正想說這事兒呢,給我遞來剛剛手中的一打裝訂A4紙,“就這個。”
我翻開:“合同?”
“對。”
有錢人啊……
“我跟我媽要的錢,我媽挺支援我的。”舍友A說的毫不經意,“老闆說,反正他沒有那麼快走,可以帶我一段時間,熟悉一下環境和操作。其實開奶茶店挺簡單的啦。”
我心裡禁不住腓腹:真的是這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