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友人果真趕到宿舍樓下,一襲薄薄外套,冷在風中。
“不問我要罵你什麼嗎?”我抬起眸,直勾勾地看著他。
“你要罵我什麼,我都接受,但是現在你聽我說。”他深深吸了一口氣。
“我錯了……”
“……”
“什麼?”
“我就不應該放你走。”友人頓了頓,聲音沉了下去:“我那麼喜歡你,你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有多喜歡。”
“我錯了,我怎麼可能放你走,這不可能被允許!”
“我不想再來一次冷戰,我很難受,難受地要死!”
“……我不想沒有你……”
這個一直以來心口不一的男孩子。第一次,直勾勾地毫不掩飾地在跟我表達他難受。
說著說著,聲音越發小了,寂寂的消失在風中,就這麼敞了心佇立在眼前,等待我的裁度。
“我要罵你。”我抬起眸來。
“嗯。”他提了一口氣,做好失去一切的準備。
“第一,你丟下我一個人走了,我很生氣。”我掰著手指數:“第二,你從來都沒有堅定地留下我,我很傷心。第三,你總是口是心非,我……”
忽而眼前一黑,耳邊的風聲忽而消失,我被捲進了一個溫熱的懷抱,取而代之泠泠木香。
“我錯了……”他附在耳邊道:“你要打我,罵我,都可以。”
“真的?”
“嗯。”
於是,我狠狠在他背上擰了一把。
他頓時觸電般彈跳開:“嘶~疼!”
“是你說可以的。”我捂著嘴笑。
他不可置信地望著我,一面吸氣:“你還真下得了狠手。”
“嗯哼。”
“真是個狠心的女人。”他嘆道。
好像真的是捏狠了,我見友人一路上齜牙咧嘴疼了蠻久的。
“我瞅瞅?”我忍不住問他。
“不給。”他道,揚手拍落我剛舉起來的爪子:“我送你回宿舍吧。”
我搖搖頭:“我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