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出去的時候在窗戶把門關上就行了,然後把窗關上。”老二的床簾圍的密不透風,傳出來的聲音悶悶的,聽著,像是又躺下。
沒功夫理這麼多,只能認真收拾好。
我甚至,還請了舍友A幫編了一個一個髮型。
畢竟是師兄的畢業照呀,我不能這樣醜醜的,隨隨便便去,不想在多年以後,讓師兄認為。
噢,原來我還有這麼一個不修邊幅的師妹當時竟然會來看我。
不,不能讓小晨師兄這樣認為!
衣服是幾天前準備好的。
連舍友A都笑了:“是你師兄要拍畢業照,又不是你要拍,你不用那麼緊張。”
“對啊,我好緊張!”
又緊張,又激動。
總算收拾好出宿舍樓大門。
大門外,站著三三兩兩白襯衫黑裙子的幾個正裝師姐,左顧右盼,在門口等人。
因為是在大早上,不少同學敢去上課的,形形色色擦肩而過,唯獨幾個穿正裝的師姐,濃妝淡抹,顯得格外耀眼。
我們這棟宿舍樓有一部分是大四在住,有一部分是大一在住,都是一個系的。
我看,這些師姐都還沒有去拍照,想必時間應該不會很晚,早餐都顧不上吃,就往拍照場地趕。
說實話,我們這次去看的人有點多,首先一個就是小晨師兄,還有帶過我們一年的助班,也是比我們大兩屆,另外就是一些社團熟識的師兄師姐了。
拍照的地點學校一個很特別的空地。
前面有學校的標誌建築,後面有噴泉流水,我說的特別,是噴泉後面爬滿綠色藤蔓植物的大石架。
原先以為大石架是一座小屋子,後來發現不是,就是完全為了藤蔓生長而特意搭的,隨著建校時間的延長,石架已經作為骨肉,跟藤蔓植物渾然一體了。
頗有點像破碎的神農廟,又有點像亞當的伊甸園,總而言之為拍照的背景做了很好的鋪墊。
還沒有到拍照地點,穿過一片林子。
林子校道停著一輛大卡車,卡車的後車廂是半敞開的,黑幽幽,裡頭堆滿了未開的各色花折枝,路旁草坪坐著三四個戴草帽的大叔大媽。
大叔大媽手下利落,挑揀出面前剛從卡車拎出來的各色花枝,包紮成一大束花。
他們身後,各色捧花整整齊齊排成成一小片絢爛花海。
我驚了,連忙掏手機拍照。
“要買花嗎?買一束去吧,三十五塊錢一束,很便宜的。”旁邊扎花的大媽見我們在看,慫恿道。
畢竟畢業季,很多人會買花,從中撈一筆也是很容易的。
只見大媽跟我們說著,手下動作卻絲毫不含糊,撇去一根殘枝,用彩紙包著,膠布一撕一纏,又是一束成品。
“這些全部都是三十五嗎?”我指著那片“花海”問道:“可不可以便宜一點?”
大媽果斷拒絕:“沒得便宜啦,都賣這個價。”
這個語氣頗有著那種:“畢業季賣這個價錢,我一點都不黑,你要買就買”的理直氣壯。
我撇撇嘴,看向老大。
老大說:“買兩束吧,一束給助班,一束給師兄。”
三個人,七十塊錢平攤。
舍友A也沒有意見,那……
買就買吧……
捧著花,其實心裡,還是想送小晨師兄一點特別的東西。
突然,我看見了遠方的畫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