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公主正說得高興,忽覺周圍安靜下來,世家女郎們都用一種很古怪的眼神看著她,只聽見走在最前頭的蕭沅好頭也不回地大喊:“你們走快點呀!”
八公主摸了摸自己的臉:“你們都看我幹嗎?”
五公主也覺得不對勁,一回頭,正對上九公主的眼,臉色“唰”一下就白了:“九、九妹妹……”
八公主跟著回頭,看到九公主,雖然也心虛,但勉強還能維持鎮定:“九妹妹怎地也來了?我還以為你要陪祖母說話呢。”
九公主抬起袖子在八公主面前晃了晃:“八姐姐不是說我身上的味兒隔著老遠都能聞到嗎?怎麼我剛剛在八姐姐身後站了這麼長時間,八姐姐也沒聞到?”
八公主很坦然地答道:“我剛剛和五姐姐說的正高興,沒注意到。”
九公主的眼圈兒慢慢地紅了:“我實在不知道,我是何處得罪了兩位姐姐,讓兩位姐姐揹著人這般說我……”
“你等會兒!”八公主瞪大了雙眼,“我怎麼背後說你了?我說的是敬國公夫人!”
九公主已然抽抽噎噎地哭起來了:“敬國公府是我外家,敬國公夫人是我舅母,八姐姐說敬國公夫人就是在說我。都是自家姊妹,八姐姐何故要在人前如此下我的臉面?”
八公主完全沒想到這一茬,被九公主一激,腦子就發熱:“誰下你的臉了?你又哭!今兒個可是大哥哥的好日子!你哭喪著臉,是要給大哥哥添堵嗎?”
這麼大會兒功夫,九公主已經哭得梨花帶雨,甚而還咳嗽起來:“八姐姐,你只記得今日是大哥哥的好日子,可曾記得今日還是我的生辰?我不知道哪裡得罪了八姐姐,讓八姐姐在我生辰之日這般羞辱我!”
八公主發了狠,跺著腳大吼:“誰羞辱你了!蕭沅嫿,你給我說清楚了!”
再過一會兒,大公子就要把新婦迎回來了。她們這群小姑娘堵在這兒,要是吵鬧起來,這事兒就大了。
世家小娘子們也不敢勸,兩個都是公主,勸誰也不合適。
只急得五公主一個人,拉了這個又勸那個,額角都滲出汗珠了。
後頭的動靜很快就傳過來,蕭沅好回頭一瞧,原先圍在她身邊的世家小娘子們都扎推湊在一處,不知道在幹什麼。
蕭沅好急著去前頭看新婦,就把蘇蘇打發過去:“瞧瞧她們在幹嘛,跟我五姐姐和八姐姐說,讓她們快點跟上來,不然就要錯過看新婦啦!”
她是真的著急。沒穿越過來之前,她從小兒就喜歡看人家結婚,尤其喜歡看新娘子。小時候鄰居哥哥結婚,新娘子的花車一來,鄰居就開始撒糖,小孩子們一邊歡呼“新娘子來咯”,一邊爭著去搶糖。
蕭沅好人小搶不著,都是幾個堂哥幫她搶的。往往幾塊糖,她能吃上好幾天。倒不是窮得吃不起糖,就是覺得結婚時候的喜糖是不一樣的。
而穿越到這之後,這還是蕭沅好第一次在別人成親的時候觀禮。雖然沒有小時候搶喜糖的歡喜場面,但是能看到新娘子,也還是足夠讓她興奮。
她一路往前跑,經過的宮人見到是嫡公主,都背轉過身跪下施禮,等蕭沅好跑過去,才敢站起來。
人人都朝著那個小小的身影望去,繼而會心一笑。嫡公主還是個小孩子呢。
眼見快跑到貞順門,就遇上了五、六、七幾個公子。
“十妹妹跑這麼急做什麼?”五公子大嚷,“真是不成體統!你平常沒學過規矩嗎?宮裡頭不許亂跑!你還是個女兒家呢,慌慌張張地,像什麼樣子!”
蕭沅好最不喜歡五公子,但五公子是她兄長,兄長訓話,她這個做妹妹的必須要停住腳聆聽教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