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沅好真想一頭撞死在牆根底下。
好不容易逃出禪房,又撞上了兩個看著跟神經病一樣的殺手姐弟。
老天爺就是不給她舒服日子過!
她無奈地看向廖峰:“廖大叔,祖國和人民需要你的時刻到了。”
廖峰沒聽明白,只淡淡地點了點頭,手中匕首擰了擰,竟變成了兩把刀!
嚯!真是處處有機關啊!
“廖大叔,你可得注意點自己的安全啊。”
蕭沅好殷殷地囑咐著廖峰,現下他們能否活命就全指望廖峰了,廖峰可不能出事啊!
“殿下,轉過身,閉上眼,捂上雙耳。不要看,不要聽。”
蕭沅好立馬乖乖照做,還吩咐韓廷芳和蘇蘇也跟著照做。
等了一小會兒,蕭沅好就感覺有人在拍她的肩膀。
她雙手仍舊捂著耳朵,卻轉過頭,一雙星眸眨呀眨,俏皮地盯著廖峰看:“好了嗎?”
她大聲喊,就像是平常日子與小夥伴捉迷藏。
廖峰笑了。
廖家獲罪那一年,大哥的女兒也這麼大。
他在後院假山上看書,小囡囡和小丫頭們在假山石下捉迷藏。
小囡囡背過身大聲數著數,不時地問“好了嗎”,眼睛卻是睜開的。
抬頭看到廖峰,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亮晶晶的,衝他眨呀眨,似乎在跟他說,讓他不要告訴別人。
也不知道最後小囡囡死得痛不痛。
廖峰甩甩頭,將小囡囡的那雙眼擠出腦海。
“殿下,”他把蕭沅好的兩隻手從耳朵上拿開,“好了,人被某處理了。”
蕭沅好四處瞧瞧,果然,只除了地上飛濺的血跡,和一叢因打鬥而歪倒的花兒,再無其他恐怖的痕跡,那兩個人的屍體也不見蹤影。
可能是被廖峰給丟到灌木叢中了吧。
“殿下,你方才就那麼信我?”
讓她轉身就轉身,難道她就不怕他在背後下黑手嗎?
蕭沅好收回視線,點點頭:“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廖大叔,快走吧,這兒總不大安全,咱們出了白馬寺就好了。”
走了幾步,蕭沅好又回身去扯蘇蘇和韓廷芳:“快走快走!”
他們轉過禪房,正要翻出這個小禪院,忽聽外頭有打鬥聲傳來。
廖峰扒著牆看了一眼,道:“兩個人,一人身上背弓箭,應當就是方才放冷箭的那個小人。另有一人,不知是什麼來頭。”
蕭沅好扯著蘇蘇就往院門跑:“管他是什麼來頭呢,咱們趁著這個時候快跑吧!”
三十六計,走為上。
幾人一出門,打鬥的二人就注意到他們了。
與弓箭手纏鬥那人一臉絡腮鬍子,看到蕭沅好,精神一振,大呼道:“阿肆,人在這裡!”
那個叫阿肆的少年是從禪院邊上的一棵楊樹頂落在蕭沅好面前的。
他不是聽到絡腮鬍子喊,而是先看到了蕭沅好。
阿肆年紀不大,看上去只有十一二歲的樣子,身後豎直揹著一柄很長的劍,長得似乎都要趕上阿肆的個頭了。
這柄劍沒有刀鞘,就用了一根繩子鬆鬆垮垮地綁在阿肆的背上。
劍身通體烏黑,不仔細看,還以為是一根燒火棍。
阿肆未曾拔劍,他一雙眸子定定地看著蕭沅好,忽地朝著蕭沅好伸出一隻手,似乎在邀請蕭沅好。
蕭沅好往後退一步,阿肆便往前邁一大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