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賁苦笑著搖搖頭,說道:“人心隔肚皮啊,這個田兮,不能不防,現在還讓他留在郭府養傷,下官擔心,這是養虎為患,等他傷好了,郭府上下,都要遭殃!”
龍淵認真想了想,點點頭,覺得張賁的懷疑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他說道:“等回宮,我找郭小姐再說說此事。”
稍頓,他又補充一句:“郭小姐對田兮似乎很信任。”
“她一個不諳世事的姑娘家,又哪能分得清世間險惡。”
張賁停頓了一會,看眼龍淵,小心翼翼地問道:“這些天,郭小姐一直都留在皇宮?”
龍淵點點頭,說道:“是啊!”
“這……沒名沒分的,她一個姑娘家,這麼多天一直住在宮中,怕是,不太合適吧?”
其實他真正想問的是,陛下有沒有納郭悠然為妃的意思。
龍淵怪異地看眼張賁,過了片刻,他禁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問道:“張縣尉該不會是看上郭小姐了吧?”
張賁黝黑的臉膛,一下子變成醬紫色,連連擺手,說道:“將軍可別開下官玩笑了,下官有幾斤幾兩重,下官心裡還是清楚的。”
他只是個小縣尉,人家郭悠然可是州牧的千金,從門當戶對這一點上看,兩人就不般配,再者說,憑郭悠然那副仙女般的長相,能下嫁給平常人,凡夫俗子嗎?
龍淵聳聳肩,說道:“陛下有沒有納郭小姐入宮的心思,我是不知道,現在也不是分心琢磨這些事情的時候,張縣尉,從現在開始,把你的心思都給我用在辦案上,這個案子若是辦好了,會成為你仕途上最大的功績,將來,你的仕途之路會遠很多,辦不好,我固然要向陛下負荊請罪,你的仕途,可能也就走到頭了!”
張賁面色一正,說道:“龍淵將軍,下官必竭盡所能,傾盡全力!”
龍淵目光深邃,喃喃說道:“我們不僅僅是要盡力,也……需要一些運氣啊!”
當晚,龍淵、張賁都留在酒舍內,另外又相繼來了幾批人。
龍淵這邊來的是龍準和龍孛,張賁那邊來的是縣兵中的兩名軍司馬和幾名軍侯,皆是張賁的心腹。
眾人圍坐在一起,商議行動的具體的步驟。
張賁還特意畫了一張信寧茶莊周圍的地形圖。
他把地圖鋪在眾人當中,用手指著地圖,說道:“安置在醉楓居的人最為重要,這裡的地勢最高,看得最遠,整條千秋巷,任何的風吹草動,在這裡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稍頓,他又道:“如果在抓捕二賊的時候,發生激戰,醉楓居的人,還可第一時間趕過去增援!”
龍準和龍孛對視一眼,異口同聲地說道:“我去醉楓居!”
張賁若有所思道:“龍准將軍和龍孛將軍的目標……是不是太大了些?”
作為劉秀身邊的近衛,像龍淵、龍準、龍孛、虛英、虛庭、虛飛這些人,肯定早已被陌鄢研究得透透的了,讓龍準和龍孛去醉楓居潛伏,恐怕兩人剛一露面,就暴露了目標。
龍淵想了想,問道:“張縣尉,你認為何人合適?”
張賁沉吟片刻,看向一名軍侯,說道:“石頭,你是東城的,西城這邊,對你不熟,你帶一批兄弟,扮成食客,混入醉楓居!”
說著話,他又向龍淵解釋道:“石頭叫石阡,和下官是多年的兄弟,頭腦機敏,身手也好,最主要的是,他人絕對信得過!”
對於張賁的安排,龍淵沒有意見,點頭表示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