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眾人急忙跑上前去,圍跪在隗囂的四周。
此時,隗囂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臉色烏青,雙目圓睜。
一名侍從顫巍巍地伸出手,探了探隗囂的鼻息。
過了片刻,他彷彿觸了電似的,急急把手收回來,而後衝著隗囂一頭磕在地上,哭喊道:“大王——”見狀,在場的侍從們都明白是怎麼回事了,人們齊齊叩首,哭道:“大王——”一代梟雄的隗囂,就這麼含恨死在了冀城城外。
隗囂勢力,和公孫述勢力,堪稱旗鼓相當。
隗囂勢力的前中期,隗囂這個霸主還是十分不錯的,他看準了中原紛爭的割據,將寶押在劉秀身上,向劉秀俯首稱臣。
當時劉秀的勢力還不算大,四周全是軍閥割據勢力,而且還有彭寵在北方叛亂、鄧奉在南方作亂,可以說是內憂外患。
這個時候,隗囂投靠劉秀,對於劉秀來說,著實是雪中送炭。
不過隗囂投靠劉秀,對他自己而言,也有極大的好處,起碼他粘上了漢室正統的邊,使得一大批名揚天下計程車大夫前來投奔,像鄭興、杜林、申屠剛、趙秉等等。
這個時期的隗囂,可以說是要聲望有聲望,要兵馬有兵馬,要人才有人才,在涼州這裡,他隗囂無疑是個小朝廷,其中能人輩出,人才儲備比洛陽也差不到哪去。
但到了隗囂勢力的後期,隗囂開始昏招頻出,其中最大的昏招就是背叛劉秀,投靠到公孫述那一邊。
隗囂誤判了一點,他以為自己的勢力能如此之大,全是他自己的功勞,實際上他錯了,他的勢力之所以能做大,很大程度上是粘了漢室正統的邊。
隨著他投靠到公孫述那邊,他隗囂搖身一變,不再是漢臣,反而成了人人唾棄的漢賊。
這個改變,對於隗囂勢力的打擊是致命的,也使得隗囂麾下的一大批大臣,與他離心離德,紛紛生出叛逃之心。
當隗囂和漢軍打仗的時候,是隻有戰術,而沒有戰略,隗囂麾下有能力的大臣們,業已不再向他進獻戰略。
所以隴軍和漢軍的交戰,只偶爾能在區域性戰場上取得勝利,但在大的戰略上,隴軍則一直是被漢軍壓制著的。
隗囂這一生,最令人詬病的地方,也正是他背叛了劉秀,背叛了漢室。
在隗囂死後不久,王元、周宗、行巡等人,便擁立隗囂的兒子隗純,繼任朔寧王王位。
隗囂病故的訊息很快也傳到了洛陽。
對於洛陽朝廷而言,這個訊息可謂是喜從天降。
翌日的早朝,劉秀在朝堂上公佈隗囂病故,隗純繼位的訊息。
他話音剛落,吳漢抬起笏板,大聲說道:“臣啟陛下!”
劉秀向他抬下手。
吳漢出列,說道:“陛下,隗囂已死,隗純繼位,現在隴地局勢不穩,正是我軍出兵攻打的好機會!”
新任的大司徒侯霸,眉頭緊鎖地說道:“可是我軍糧草不足啊,現根本無力西征!”
吳漢沒有接話,而是轉目看向李通。
劉秀也向李通看過去,說道:“司空,我軍若再次西征,朝廷有無糧草可用?”
李通跨步出列,說道:“目前,糧庫當中有常備糧三十萬石。”
還是那句話,常備糧是應急用的,不到萬不得已,不會出庫。
劉秀眉頭緊鎖,說道:“如此來說,我軍的糧草還是不足!”
吳漢說道:“陛下,隗純無論是聲望還是民心,都遠不如隗囂,現在隗純剛剛繼位,地位還不穩,我軍不攻,實在是錯失良機,令人扼腕嘆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