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想法還挺清奇的!”劉秀是真的被金丹給逗笑了,他問道:“金丹,你認為我還會放你走嗎?”
“你若真是任君,你必定會放我!”金丹看著劉秀,一本正經地說道。
劉秀笑道:“我想,你可能對任君這個詞有些誤解。仁德,並不等同於愚笨!”
像金丹這樣的人,若是不能殺掉他,他不會善罷甘休,一定是躲藏暗處,伺機而動,尋找下一次出手的機會。
劉秀不會犯這麼低階的錯誤,給自己留下這麼一個巨大的隱患。
金丹凝視著劉秀,說道:“你放了我,我可以幫你取隗囂的性命!”
劉秀眯了眯眼睛,說道:“金丹,據我所知,隗囂帶你並不薄。”
金丹淡漠地說道:“只要你肯放我走,我殺隗囂,易如反掌!”似乎生怕劉秀不相信自己的話,金丹繼續說道:“隗囂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每況愈下,現在全靠我的丹藥在吊著命,只要我給他的丹藥裡面加些別的東西,不出一個月,他就能一命嗚呼。”
看著侃侃而談,還洋洋自得的金丹,劉秀心中只有一種感覺,就是厭惡。
像金丹這樣的人,簡直是厚顏無恥到了極點。他揚頭說道:“我要平滅隗囂,並不需要借用你的手!”
隗囂若是死了,戰爭是會結束,劉秀也的確不願意打仗,但金丹這個人,他不會用,更不會把他留下來繼續作惡,何況,金丹的話也不可信。
“你不相信我?”金丹伸手入懷,掏出一隻瓷瓶,說道:“此藥無色無味,而且不會讓人立刻就死,只會讓人一天天的虛弱……”
他說話時,緊盯著劉秀,見劉秀的目光落在他手中的瓷瓶上,金丹眼眸一閃,暗道一聲機會來了!
毫無預兆,他抬起的手臂突然向外一揚,從他的袖口內,突然射出一道電光,直奔劉秀的面門而去。
就站於劉秀身邊的洛幽看得真切,急聲叫道:“陛下小心——”
她的話音未落,那道電光業已射到劉秀的面前。千鈞一髮之際,劉秀猛的向外一揮劍,就聽噹啷一聲脆響,一支袖箭打著旋,彈飛出去。
不過這支袖箭只是金丹的前招,他還有後手,在甩出袖箭的同時,他手中的那隻小瓷瓶也飛了出去,同樣是擊向劉秀的面門。
劉秀一劍擋開袖箭後,片刻都未猶豫,緊接著又是一劍,精準地砍在小藥瓶上。
啪,藥瓶破碎,裡面的液體飛濺出來。一部分的液體灑在劉秀的身上,一部分的液體濺在劉秀的臉上,就連一旁衝上來的洛幽,都有受到波及。
看到藥瓶裡的藥水有灑在劉秀的臉上和身上,臉色慘白的金丹,突然哈哈大笑起來,說道:“劉秀,就算我死了,你也同樣活不了!”
周圍的漢軍眾人見狀,無不臉色大變,人們蜂擁而上,護住劉秀的同時,一把把的利刃架在了金丹的身上。
此時再看劉秀,濺射在他臉上的液體,讓他的面板迅速變成烏青色,毒液透過他的面板,滲入他的體內,讓他感覺一陣陣的眩暈。
劉秀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前後搖晃,虛英、虛飛立刻上前,把搖搖欲墜的劉秀攙扶住,關切地問道:“陛下?”
被羽林衛逼住的金丹,仍在狂笑不止,說道:“你們現在,儘可以殺了我,但有劉秀這個天子給我做陪葬,我就算死也值了!”
說著話,他環視四周的羽林衛,大聲說道:“若你等不想讓劉秀死,就立刻放了我!”
“雕蟲小技!”劉秀的眩暈感很快消失,他推開攙扶住他的虛英和虛飛。此時再看劉秀的臉上,竟然神奇般的冒出絲絲的白霧,他臉上的烏青也開始漸漸退去。
他冷哼一聲,說道:“盡用些見不得光的宵小手段,金丹,這還真符合你的一貫作風。”
金丹的狂笑戛然而止,他難以置信地看著劉秀,見劉秀臉上的烏青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他眼睛瞪得又大又圓,結結巴巴地說道:“劉秀,你……你……”
“區區毒液,又能奈我何?”就這麼一會的工夫,劉秀的臉色已然恢復正常,整個人看上去一點事都沒有,滲入他面板的毒液,似乎沒有對他造成一丁點的傷害。
金丹呆愣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他突然想到了一個詞,百毒不侵!當初金潼偷偷潛入長安,行刺劉秀的時候,帶走的可是斷腸之毒。
金潼被捕之後,劉秀一點事都沒有,當時金丹以為是金潼沒有下毒成功。
現在看了,恐怕不是自己想的那樣,很可能是金潼下毒成功了,只可怕金潼和自己一樣,都不知道劉秀具備百毒不侵的體質。
這太不可思議了,百毒不侵之體,這隻在傳說中才出現過,沒想到,世間竟然真的有人具備這樣的體質,而且這個人還是他最大的仇敵,劉秀!
“洛幽——”龍準突然發出一聲驚呼,將直挺挺想前撲倒的洛幽及時接住。
此時再看洛幽,她右手的手掌和手腕已經變成烏青色,而且烏青色正順著她的脖頸,向她的面部擴散。
洛幽雙眼緊閉,人已經昏迷了過去。
其實洛幽只是被零星的毒液波及到,而且毒液只是落到她的手背和手腕幾滴,但就是這麼幾滴毒液,此時已讓洛幽氣若游絲,處於生死邊緣,可見毒性之霸道。
劉秀看了洛幽一眼,沉聲說道:“速請御醫!”說著話,他的目光落在金丹身上,說道:“無論用什麼手段,讓他必須交出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