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秀把郭聖通拉起來,柔聲說道:“陳志在我身邊多年,他是什麼樣的人,我心裡自然清楚。”
沒過多久,張昆把陳志領入大殿。
進來之後,陳志噗通一聲跪伏在地,帶著哭腔,哽咽著說道:“奴婢拜見陛下,拜見皇后!”
劉秀看著衣服有些髒亂的陳志,說道:“陳志,回去換身衣服,好好休息一下。”
陳志跪在地上沒有動,說道:“這次奴婢犯下大錯,請陛下責罰。”
劉秀擺擺手,說道:“好了,這次你確有疏忽之處,但畢竟是無心之過,以後不要再犯就是!”
“奴婢謹記陛下教誨。”
說著話,陳志向前叩首,還嗚嗚地哭了起來。
這次陳志可是被嚇得不輕,百戲戲團是他找的,又是他領進宮的,其中藏有那麼多的刺客,他難辭其咎,即便被處死都有可能。
他沒有想到,自己這麼快就能被放出來。
不用問,這肯定是皇后為自己求的情。
想到這裡,陳志即感窩心,又覺得自己沒用,哭得更加厲害。
見狀,劉秀和郭聖通都被逗樂了。
後者站起身形,走到陳志近前,把他從地上拉起來,含笑說道:“好了好了,陛下都不怪你了,你怎還哭得這般傷心。”
陳志哽咽著說道:“奴婢……奴婢自覺愧對陛下,愧對皇后,倘若陛下、皇后、太子真有個閃失,奴婢即便被千刀萬剮,也彌補不了萬一……”郭聖通無奈地回頭,看向劉秀,劉秀也站了起來,走到陳志近前,看到他挺大的一個人,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劉秀忍不住再次笑了出來,拍拍陳志的胳膊,說道:“好了,事情都過去了,回去好好睡一覺。”
“奴婢謝陛下!”
說著話,陳志又要下跪。
郭聖通搶先把他攙扶住,柔聲說道:“陳志,你跟隨陛下多年,又在本宮身邊服侍多年,與陛下、與本宮,早已親如一家,你的無心之過,陛下又怎會忍心重罰於你!”
陳志聞言,嗚嗚嗚的哭得更厲害。
劉秀搖頭而笑,看向一旁的張昆,說道:“送陳志回去休息吧!”
“是!陛下!”
張昆走到陳志近前,小聲說道:“大長秋!”
陳志抹了抹眼淚,止住哭聲,再次跪地叩首,向劉秀和郭聖通謝恩,而後在張昆的攙扶下,走出大殿。
等陳志離開,劉秀和郭聖通相視而笑,後者關切地問道:“陛下,這些刺客都是什麼人?”
劉秀不願意把政務說給後宮的嬪妃聽,也是省的她們擔心。
他淡然一笑,說道:“就只是一群宵小之輩,不足為慮,梓童也不必憂心。”
郭聖通應了一聲,不再多問,她話鋒一轉,說道:“太子已經四歲了,陛下是不是也該為太子選一位太子太傅?”
劉秀想了想,點點頭,覺得郭聖通提醒得有道理。
他問道:“梓童可有合適的人選?”
郭聖通面露喜悅地說道:“臣妾以為,大司徒和大司空皆可。”
伏湛和宋弘,都是天下聞名的大才子,要才華有才華,要德行有德行,給劉強做老師,那是再適合不過。
再者說,伏湛和宋弘都是三公之一,身份地位比鄧禹要高,劉強拜其中一人為師,比拜鄧禹為師的劉陽要高出一籌呢。
郭聖通倒是也有考慮過吳漢,可思前想後,覺得吳漢不妥。
吳漢的身份地位,那在朝中是沒得說的,絕對首屈一指,關鍵吳漢是大司馬,要經常率軍出征,讓劉強拜在吳漢門下,弄不好就得跟著吳漢出征上戰場,郭聖通可捨不得讓自己的兒子去前線拼命。
想來想去,還是覺得大司徒伏湛和大司空宋弘最為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