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寬下意識地倒退了一步,連連搖頭,說道:“我……我這次幫不了你了……”陛下現在就在樓上看著呢,自己要是在這個時候徇私枉法,那真就是在自尋死路。
想到這裡,徐寬打了個哆嗦,轉身就要走。
徐政跨前一步,一把將徐寬的衣袖死死抓住,說道:“寬哥,現在你要是丟下兄弟們不管,可太不講義氣了!平時,你拿兄弟們的好處還少嗎,前陣子,縣府擴建的時候,你說縣府缺錢,兄弟可是二話不說,給縣府直接捐了五十金呢!”
徐寬聞言,恨不得一把捂住徐政的大嘴巴,他氣沖沖地瞪著徐政,壓低嗓子,呵斥道:“你現在說這些作甚?”
“寬哥,我們現在可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如果兄弟栽了,寬哥,你覺得你還能好的了嗎?”
“你他孃的在威脅我?”
“威脅可不敢,兄弟只是在陳述事實。
寬哥,咱做人也得講道義吧!平時沒什麼事,你隔三差五的要好處,現在真到了兄弟要用你的時候,你卻推三阻四?”
豆大的汗珠子順著徐寬的額頭流淌下來。
他思前想後,猛的一甩胳膊,將徐政拉住他衣袖的手狠狠甩開,他一邊後退,一邊搖頭說道:“阿政,這次我是真的幫不了你了,你要想把我們之間的事說出去,你就去說吧,大不了我一個人掉腦袋,我要是幫你,死的就不止我一個了。”
弄不好,全家都得跟著掉腦袋。
說完話,他也不等徐政的回話,轉身就走。
見狀,徐政剛要追上去,拉住徐寬,徐政身後的一名大漢猛的怒吼一聲,箭步追上徐寬,一把抓住他的後脖頸,向地上用力一摁,怒聲說道:“狗官,你想翻臉不認人?”
糟了!在大漢衝出來的瞬間,徐政便意識到大事不妙,果不其然,這位愣頭青跑出來後,到了徐寬近前便把他強行摁在地上。
附近的縣兵和京師軍見狀,皆嚇了一跳。
只頃刻間,哨音便響了起來。
緊接著,成群結隊的縣兵和京師軍從七碗樓的周圍衝了出來,將徐政以及他手下的那百十號人,團團包圍。
“放開徐主簿!聽到沒有,立刻放開徐主簿!”
縣兵們或端著長矛,或端著弩機,一個個如臨大敵地怒視著徐政等人。
那名摁住徐寬的大漢抬起頭來,環視一圈,怒聲吼道:“要死,老子也先拉上徐寬這個狗官做墊背!平時吃我們的,喝我們的,拿我們的,現在他孃的想不管我們,沒門!”
幾名站在前面,端著長矛的縣兵互相看了看,一同向那名大漢衝了過去。
他們還沒等大漢的近前,先被一名乾瘦漢子擋了下來。
幾名縣兵二話不說,持矛便刺。
他們的速度快,可那名乾瘦漢子的速度更快,現場的人,只看到乾瘦漢子突然化成了一股白煙,人卻憑空消失不見。
而在樓上觀望的劉秀看得清清楚楚,那股白煙,是乾瘦漢子從袖口中抖出去的,他人以極快的速度,轉到了幾名縣兵的身後。
到了縣兵的背後,乾瘦漢子連續出腳,嘭嘭嘭,他連續的幾腳,都踢在縣兵的屁股上,這幾名縣兵,紛紛怪叫一聲,向前飛撲出去,摔在地上,又滾了幾滾,身子才算停下來。
再看幾名縣兵,頭盔也摔掉了,手中的長矛也不知道摔到哪裡,一個個灰頭土臉,好不狼狽。
在樓上看熱鬧的劉秀眼眸閃了閃,目光也落在乾瘦漢子身上許久。
花非煙說道:“陛下,此人身上暗藏的迷煙,似乎有迷幻的功效。”
他的速度是很快,但還沒快到讓人肉眼看不清楚的地步,幾名縣兵都未能看到他的行動軌跡,全無防備的被對方在背後踢了個正著,這隻能說明對方灑出的白煙有問題。
劉秀點了點頭,說道:“江湖中的宵小手段。”
這種見不得光的陰招,也就在小規模的戰鬥中還能有點作用,真上到戰場,面對千軍萬馬,什麼作用都起不到。
花非煙一笑,說道:“這個徐政,手底下還是有些能人的。”
劉秀看不起江湖中人,但花非煙可是正經八百的江湖中人出身,在她眼中,這個乾瘦漢子可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