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軍要攻昌慮,必然會遭受到昌慮的董憲軍和建陽的五校軍夾擊。
而漢軍要去攻建陽,也同樣會遭受到兩軍的夾擊。
這種局面,對漢軍而言自然是非常不利的。
新陽,漢軍大營。
得知五校軍聚集於建陽,與昌慮互成犄角,漢軍眾將皆是愁眉苦臉。
中軍帳裡,人們議論紛紛,有的主張強攻昌慮,有的主張先打五校,還有的建議分兵作戰。
聽著眾將的議論紛紛,劉秀清了清喉嚨。
中軍帳裡的討論之聲漸漸小了下去,最後靜得鴉雀無聲。
劉秀看向大司馬吳漢,問道:“對當前之局,大司馬有何高見?”
吳漢沉吟片刻,說道:“臣以為,無論是主攻昌慮,還是主攻建陽,都非可行之策。
另,分兵作戰,更不可行!”
目前己方的兵力是十五萬,董憲軍的兵力也接近十五萬,五校軍的兵力是五萬,合計有二十萬。
己方本就是以少打多,倘若再分兵作戰,於己方更加不利。
在吳漢看來,這三個建議都不可取。
劉秀沉吟片刻,又看向另一邊的王梁,問道:“依前將軍之見呢?”
王梁欠了欠身,說道:“以微臣之見,大司馬言之有理,我軍若打昌慮,五校軍必會由我軍背後來襲,我軍若打建陽,董憲軍又必會由我軍背後來襲,至於分兵作戰,我軍的劣勢將會更大。”
劉秀看向蓋延,詢問蓋延的意見。
蓋延眉頭緊鎖地說道:“我軍分兵,主力佯攻昌慮,引五校軍來援,另支兵力可埋伏於半路,伏擊增援昌慮的五校軍,不知可不可行。”
吳漢搖頭,說道:“這裡是東海,是董憲的地盤,董憲的勢力,早已根深蒂固,我軍的一舉一動,皆在董憲的掌握之中,我軍想瞞過董憲、五校的眼線,於半路設伏,幾乎沒有成功的可能。”
蓋延嘴唇動了動,最終沒有說話。
的確,東海郡是董憲深耕的勢力範圍,尤其是建陽這一帶,又是五校軍活動頻繁的地區,可以說在昌慮、建陽、新陽這一帶,遍佈董憲和五校的眼線,己方想瞞過對方的眼線,成功設定伏兵,太難了。
中軍帳裡再次安靜下來,人們皆是滿面愁容,不知道接下來的仗該怎麼打。
劉秀環視眾人,嘴角上揚,微微一笑,說道:“我軍連續征戰,從東平打到了東海,一路上,將士們也是辛苦萬分,趁著現在空閒的機會,就讓全軍將士好好休息一下,在新陽好好休整一番吧。”
聽聞這話,人們紛紛看向劉秀。
休息?
現在己方還能有心思休息嗎?
新陽可是被昌慮、建陽夾在當中,己方的兵力對董憲、五校,已經完全不佔優勢,弄不好,董憲和五校都會聯手攻打過來呢!“陛下——”劉秀向眾人擺擺手,含笑說道:“都稍安勿躁,讓軍中將士儘管在新陽休整,不出一個月,敵軍必露敗跡!”
人們眨眨眼睛,面面相覷,己方將士什麼都不幹,就待在新陽城內休整,然後敵軍自己就露出敗跡了?
這怎麼可能呢?
眾將簡直都懷疑陛下是不是急糊塗了,不過細看劉秀的表情,樂呵呵的,完全是一派輕鬆的模樣,又不像是著急上火的樣子。
吳漢禁不住感嘆一聲:“五校賊真是百足之蟲!”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五校軍都已被己方打敗過多少次,又全軍覆沒過多少次,結果現在又冒出來了,真是打死一次,活過來一次,在吳漢眼中,這五校軍簡直比銅馬軍、赤眉軍更難對付,生命力更強。
劉秀不以為然地笑了笑,說道:“宵小之輩,不足為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