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躬著身子,站在旁邊賠笑,說道:“只要各位軍爺滿意就好!滿意就好!”
漢兵隊長笑了笑,隨口問道:“掌櫃的這麼好的手藝,平日裡的生意還不錯吧?”
掌櫃的欠身說道:“託軍爺的福,勉強還可以餬口!”
漢兵隊長抬起頭來,衝著他嘿嘿一樂,用筷子點了點他,說道:“沒說實話!”
“軍爺,小的……”他話音未落,叫小武的漢兵突然站起身形,轉身就是一腳,狠狠踹在掌櫃的肚子上,把掌櫃的踢得向後連退了好幾步,一屁股坐到地上。
小武不依不饒,跟上去,又連踹了好幾腳。直把中年掌櫃踢得抱著腦袋,滿地翻滾。漢兵隊長放下碗筷,不緊不慢地站起身形,走到中年掌櫃近前,提腿踩住他的胸口,說道:“今天我們殺的人已經夠多了,不想再殺人,只要你肯把錢財乖乖交出來,你的
命,就保住了!”
中年掌櫃被打得口鼻竄血,他聲音微弱,斷斷續續地說道:“軍爺,小的真的沒錢,平時,只是靠這家小店餬口啊……”
漢兵隊長哼哼冷笑兩聲,聳聳肩,說道:“骨頭硬是吧,那就打到他骨頭軟為止!”
說完話,他不再理會掌櫃,坐回去繼續吃飯。另有兩名兵卒起身,來到掌櫃的近前,拳打腳踢。中年掌櫃剛開始還能忍住,過了一會,他禁不住發出哎哎的痛叫聲。就在兩名漢兵把掌櫃的往死裡打時,小酒館的後門開啟,從裡面走出一人,大聲喊道:“住手!別打了
!”
看到從後門出來的這位,在場的漢軍都愣住了。這是一位年芳二八的姑娘,不僅模樣生得俊俏,而且細皮嫩肉,嬌嫩的肌膚,抓一下彷彿都能掐出水來。
啪嗒!一名漢兵張大著嘴巴,呆呆地看著那個姑娘,手中的筷子不自覺地掉到桌子上。
漢兵隊長率先回過神來,眼睛一亮,興奮道:“好個小美人!看來,今日咱們兄弟是有福了!”
中年掌櫃見狀,激靈靈打個冷顫,他強忍著疼痛,從地上爬起,護在那名姑娘近前,驚慌失措地看著眾漢兵,說道:“各……各位軍爺,開開嗯,放過小女……”
“去你孃的!”漢兵隊長一腳把中年掌櫃踢出去,三步併成兩步,來到那姑娘近前,笑嘻嘻地說道:“大爺長這麼大,還沒見過這麼漂亮的小美人!”
說著話,他伸手直接向姑娘的胸前摸去。
姑娘俊臉通紅,倒退一步,揮手一嘴巴,狠狠拍打在漢兵隊長的臉上。這一巴掌,讓鬨笑的漢軍兵卒都停止了笑聲。
“菲兒,不得對軍爺無禮!”中年掌櫃訓斥一聲,踉踉蹌蹌地來到漢兵隊長近前,結巴道:“是……是小女無禮,軍爺……”
噗!
中年掌櫃話到一半,說不下去了,原來漢兵隊長手中的長矛直接貫穿了他的胸膛。“阿翁!”姑娘尖叫一聲,向中年掌櫃撲了過去。漢兵隊長抽出長矛,向旁一丟,伸手把姑娘的腰身抱住,嘿嘿陰笑道:“他孃的,敢打老子,今日看老子怎麼折騰你!”說
著話,他把姑娘強行抱起,穿過後門,直奔後院而去。
姑娘死命的哀嚎、掙扎,但是沒用,她一個弱女子,力氣怎能比得過男子,何況對方還是精於訓練的漢軍。
看著隊長抱著姑娘去了後院,在場的漢兵互相看看,有幾人興高采烈地也向後院跑去。另幾名漢軍也跟著走了過去,那個十六、七歲的漢軍少年則呆呆坐在塌上。
一名二十多歲的青年衝著他齜牙一笑,說道:“小初,你還坐在這作甚?走吧,哥領你去開開暈!”說著話,拽著他的衣袖,把他拉起,向後院走。
“我……我……”
“行了!我們從軍的,有今天,沒明日,你這輩子還沒碰過女人呢吧?你小子運氣好,第一個女人就長得這麼水靈,哈哈——”
小初面紅耳赤,不過還是跟著同伴走進後院。
後院的地上,散落著從姑娘身上撕扯下來的布條、碎片,後院裡面的房間裡,傳出姑娘撕心裂肺的哭喊聲,還有漢兵們的嬉笑聲,喘息聲。
這只是新野城的一角罷了。
以吳漢為首的漢軍攻破新野後,殺死了縣令牟陽,殺光了縣府全部的官員,以及縣兵和參與城防的百姓,更是對新野城內的百姓展開了血腥的大屠殺。
吳漢是中國歷史上的名將,但名將身上不代表沒有汙點,屠城新野,這絕對算是吳漢的汙點之一。
當然,吳漢這麼做也是有原因的。最主要有兩點,其一是牟陽的拒不投降,其二,是新野百姓對漢軍的抵抗。這兩點極大的激起了吳漢的怒火,另外,吳漢也得考慮,己方的將士就這麼多,而要攻打的城邑卻數以十計,如果接下來每座城邑都效仿新野,頑強抵抗,這一仗己方要
打到什麼時候?又要傷亡多少的將士?所以他必須得做到殺雞儆猴,敲山震虎,讓己方接下來要攻打的城邑,不敢像新野這樣,頑強抵抗漢軍。同一件事,站在不同的立場上去分析,得到的結論也截然不同。站在新野百姓的角度上看,吳漢殘暴,簡直滅絕人性,倘若站在吳漢的角度上看,他又不得不這麼做,以
強硬血腥的手段,來最大限度的打擊南陽乃至整個荊州地區百姓的抵抗意志。但不管怎麼說,此事給吳漢留下了極大的汙點,也讓得知此事的劉秀大為震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