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敢,而不是沒有,說明汐泠還是有在怪我啊!”劉秀摘下頭盔,放於一旁,而後抬起手來,輕撫著許汐泠的臉頰。
他的手背上有甲片,碰到許汐泠柔軟的肌膚,讓她哆嗦了一下。劉秀說道:“汐泠幫我卸甲。”
“嗯!”許汐泠吸了吸鼻子,臉上帶著笑容,幫著劉秀把甲冑上的革帶子一個扣一個扣的解開。
脫下甲冑,許汐泠向旁瞅瞅,她的寢帳裡,連放置甲冑的架子都沒有,她拿著冷冰冰的甲冑,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劉秀伸手接過來,隨意的扔到一旁,說道:“不用管它了。”而後他一轉身,拉著許汐泠一同躺在床榻上。
許汐泠伸出白皙又修長的蔥指,在劉秀的胸前輕輕畫圈圈,她低聲說道:“今日臣妾假冒陛下,陛下不怪臣妾嗎?”劉秀笑了,感覺胸前癢癢的,他抓住許汐泠不安分的手指,放在唇前親了一下,說道:“汐泠臨危不亂,反應機敏,力保大營不失,為夫與有榮焉還來不及,又豈會怪罪汐
泠?”
他的這番話,讓許汐泠欣喜不已,主動靠近劉秀,獻上自己的香唇。劉秀順勢把她抱入自己的懷中,兩人在床榻上糾纏到一起。
今晚,許汐泠這裡是芙蓉帳暖度春宵,陰麗華那裡則是冷冷清清。龍淵有按照劉秀的意思,過來探問陰麗華休息了沒有。
守在營帳外的雪瑩說陰貴人已經睡下,龍淵便準備離開。雪瑩急忙把他叫住,“龍淵將軍!”
龍淵欠了欠身,問道:“雪瑩姑娘還有事?”
雪瑩小心翼翼地問道:“今晚,陛下不來了嗎?”
“嗯。”龍淵點點頭。雪瑩沉吟片刻,又問道:“那……陛下今晚在那裡過夜?”
龍淵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雪瑩也意識到自己失言了,打探陛下的行蹤,此為大忌。她福身說道:“是婢子失言,請龍淵將軍不要怪罪。”
大家都是老熟人了,龍淵眼中的銳利一閃即逝,他淡然笑了笑,向左右看看,靠近雪瑩,低聲說道:“今晚,陛下會在許美人處過夜。”
“多謝龍淵將軍相告。”雪瑩再次福身施禮。
龍淵擺了擺手,轉身離去。
等龍淵走後,雪瑩進到營帳中,對還沒有睡下的陰麗華說道:“貴人,今晚陛下去了許美人那裡!”
稍頓,她又憤憤不平地嘟囔道:“許美人還真是急功近利,不會放過任何一次機會啊!”
雪瑩對許汐泠的印象也不好。她和郭聖通厭惡許汐泠不同,後者覺得自己是受人利用,許汐泠是踩著自己的肩膀上位的。
而雪瑩厭惡許汐泠,則是覺得大家出身相同,皆是下人,憑什麼許汐泠可以成為天子嬪妃,而自己還只是個小宮女?
不患寡,而患不均。這話用在雪瑩身上可謂是恰如其分。
聽了雪瑩的話,陰麗華沒有多說什麼,放下手中的書卷,打了個呵欠,說道:“既然陛下今晚不來了,雪瑩,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
雪瑩皺著眉頭說道:“貴人以後可要提防著點許美人,許美人這個人很不簡單,貴人以後可千萬別被她利用了……”
陰麗華一笑,說道:“在很多方面,許美人都做的比我好,陛下寵愛她,也是理所應當。”
“貴人!”
“好了,雪瑩,你去休息吧!”陰麗華含笑向雪瑩揮了揮手。
看她一臉平和的樣子,雪瑩原本一肚子的火氣也漸漸消失,心境隨之平和了下來。她無奈地搖搖頭,轉身走出陰麗華的寢帳。
陰麗華的身上,就是有一股能讓人平和下來的魔力。與她相處的越久,感受得就會越深。
她不爭不搶,為人處世都很淡泊,讓人感覺有些不思進取,但其實,越是不爭不搶,到最後往往會得到的最多。
翌日早上,銚期準備返回鄴城,劉秀親自送他出營。許汐泠則去到陰麗華的營帳,給她請安。
今日許汐泠顯得格外的光彩照人,香腮紅潤,眼角含春,這樣的許汐泠,別說軍中的將士見了忍不住愣神,就連雪瑩、紅箋看到她,也不由自主地多瞅了幾眼。給許汐泠倒了一杯茶,雪瑩、紅箋退出營帳,到了外面,雪瑩低聲嘀咕了一句:“呸!狐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