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劉秀凌厲目光的直視下,花非煙終究還是低垂下頭,聲音小得可憐,說道:“屬下遵命!”說完話,她抬頭又看了一眼劉秀,轉身快步走了出去。
花非煙前腳剛走,劉秀在房間裡也待不住了,向龍淵、龍準、龍孛三人甩下頭,說道:“我們走!”
劉秀沒有蠢到只他們四個人,就去硬闖鄧終軍大營。他們的武藝再高強,終究是人不是神,雙全難敵四手,渾身是鐵又能打出幾根釘子?
他們必須得想辦法,神不知鬼不覺地混入鄧終軍大營,然後再伺機而動。
鄧終軍大營,位於宛城的南部,這一大片的營地,規模不容小覷,營地的四周,十步一崗,五步一哨,戒備森嚴。
劉秀等人不敢太過接近,在遠處隱蔽的地方,遠遠的做著觀察。
龍淵眯縫著眼鏡,觀望了好一會,他收回目光,小聲說道:“公子,這個鄧終可是會用兵的人,營盤紮實,防範嚴密。”簡直沒有漏洞可鑽。
劉秀點點頭,說道:“鄧終和鄧奉一樣,都是舂陵軍的元老!”
早在他和大哥在舂陵起事的時候,鄧奉、鄧終兩兄弟就加入進來,哪怕是個外行人,經過這麼多年的耳濡目染,也早變成行家裡手了。
在鄧終軍大營這裡找不到破綻,劉秀也沒有久留,帶著龍淵三人悄悄離開,向鄧終軍大營的西北方繞行。
鄧終和董訢的野心很大,他二人根本沒打算給宛城裡的漢軍活路,為了防止城內的漢軍逃走,鄧終和董訢在宛城的四周安排了大批的巡邏隊,日夜巡視。
劉秀找上的就是一支董訢軍的巡邏隊。
這支巡邏隊有十人,為首的是一名隊長。劉秀四人隱藏在路邊的草叢中,看到慢慢走過來的這支巡邏隊,劉秀低聲叮囑道:“速戰速決!”
龍淵、龍準、龍孛三人一同點下頭。而後,他們眯縫起眼睛,手也握住劍柄,動作輕柔、緩慢地抽出佩劍。
等到巡邏隊走到他們的正前方時,劉秀率先發難,手臂向外一揚,一支弩箭飛射出去,正中為首的那名隊長太陽穴。
噗!弩箭深深灌入他的頭顱,那名隊長聲都沒吭一下,身子向旁一偏,撲倒在地。
後面的九名兵卒都不明白怎麼回事,還以為是隊長是被路上的石頭絆倒的,紛紛上前,問道:“隊長,你沒事吧?”“沒摔著吧?”
他們還沒看清楚倒地不起的隊長是什麼情況,路邊草叢裡的劉秀、龍淵、龍準、龍孛四人,彷彿獵豹一般,撲了出來。
到了眾軍兵近前,四劍齊出,幾乎是同一時間插入四名兵卒的後心。
緊接著,四人齊齊拔劍,手中劍又向外一揮,隨著四道寒光閃過,又有四名兵卒的脖頸被劍鋒劃開。
只這眨眼的工夫,八名兵卒倒在地上,剩下的唯一一名兵卒,嚇得怪叫一聲,轉身要跑。
龍淵身形一晃,一個蹬步到了他的背後,劍鋒順勢前刺,噗,劍尖在這名兵卒的喉嚨處探出來。
沒有任何的拖泥帶水,前後的時間連十秒鐘都不到,一隊巡邏兵,十名兵卒,全部命喪當場。
沒人說話,殺掉這十名董訢軍,劉秀、龍淵、龍準、龍孛紛紛拖著地上的屍體,將其拽入路邊的草叢當中。
而後龍淵三人開始扒屍體的軍裝、甲冑,劉秀則在路上收集浮土,再將地面的血跡掩蓋住。
正在他掩蓋血跡的時候,劉秀的動作一頓,猛然直起身形,目光如炬,盯著對面的草叢,沉聲問道:“什麼人?出來!”
他這突如其來的一聲,讓龍淵、龍準、龍孛三人也停止了動作,緊接著,三人紛紛站起身,邁步走到劉秀的左右,順著劉秀的目光,提著劍,警惕地看向對面草地。靜!現場死一般的安靜,什麼聲音都沒有。劉秀目光死死盯著對面的草地,人慢慢蹲了下去,手指在地上划動,摸到一顆小石子,將其扣入掌心,而後他重新站起,抬起
手來,雙指夾著那顆小石子,手臂猛的向外一揮,在他指間的石子嗖的一聲,飛射出去,狠狠打入對面的草叢裡。
噹啷!隨著一聲脆響,草叢中乍現出一團火星子。
緊接著,一名青年從草叢中站起,在他手裡,還提著一把明晃晃的長劍。劉秀甩出去的那顆石子,正是被他用長劍擋開的。
與此同時,又有三名青年男女也從草叢裡起身。龍淵三人定睛一看,都認識,這四名青年男女,正是他們在客棧裡出手相幫的那四人。
原來是他們!龍淵三人紛紛看向劉秀,等他做出決定,如何處理這四人。劉秀深吸口氣,緩緩抬手,握住赤霄劍的劍柄,隨著沙沙的聲響,赤霄劍緩緩出鞘。
看到劉秀拔劍的動作,龍淵三人也就明白他的意思了,要滅口!
劉秀在向外拔劍,對面的那名青年則是把劍收回到劍鞘裡,同時向劉秀擺手說道:“恩公不要誤會,我等並無惡意!”
“一路跟蹤我等到了這裡,還說沒有惡意?”劉秀幽幽說道。不過他拔劍的動作還是停頓住了,等著對方做出合理的解釋。
劉秀征戰天下,死在他手裡的人,可以說是不計其數,但劉秀又的確不是個好殺的人。還是那句話,戰爭只是政治訴求的一種手段,為了統一天下,為了結束割據,當外交已經不能起到任何作用的時候,就只能採用戰爭這種方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