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恂頗感難為情地說道:“這次都是微臣在河內辦事不利,導致修武、獲嘉二地遭受賊軍襲擊,糧草損失慘重,還請陛下降罪!”
劉秀說道:“此事非子翼一人之過。我們先進城說話!”
“陛下請!”
寇恂在懷城城內早已為劉秀備好臨時的行宮。其規模自然無法與洛陽皇宮相提並論,但在懷城,行宮已經是佔地面積最大的一座宅邸。
進入行宮,陰麗華與花非煙、許汐泠去了後院,劉秀留在前庭,接見郡府官員。大致瞭解了一番河內的情況,劉秀便讓郡府官員們退下了,只留下寇恂、賈復。
沒有其它人在場,劉秀直言不諱地說道:“子翼,我這次到河內,其一是督導平賊之事,其二,我是打算悄悄去一趟平原郡。”
寇恂大吃一驚,連忙追問道:“陛下要去平原郡?”
劉秀點點頭,說道:“平原太守伏湛,是位難得的人才,此行,我要親自請他,入朝為官。”
寇恂說道:“陛下何不派人前往?”劉秀把他不得不親自前往的理由向寇恂講述了一遍。伏湛本身還在其次,主要是伏湛這個人的影響力太大了,倘若把伏湛拉攏到己方這邊來,不知能贏得多大士大夫的心
。反之,若是讓伏湛被劉永收為己用,對己方將十分不利。寇恂聽後,若有所思地緩緩點了點頭,可是緊接著他又眉頭緊鎖地說道:“陛下,劉永稱帝之心,昭然若揭,現在他必定視陛下為眼中釘、肉中刺,陛下此行平原郡,實在
太過兇險。”
其中的危險,劉秀自然心知肚明,他說道:“正所謂千軍易得,一將難求,像伏湛這樣的人,值得我去冒這個險。”
道理是這個道理,但寇恂還是覺得不妥。他面色凝重地說道:“還望陛下三思而行啊!”
劉秀說道:“我意已決,子翼不必再勸我。”
寇恂暗暗咧嘴,陛下是以討賊的名義來的河內,倘若陛下偷偷去往平原郡,真出了意外,滿朝文武找不到陛下,就得來向自己要人,到時候,自己拿什麼交人啊?
看出寇恂的顧慮,劉秀笑道:“子翼放心,劉永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我會親自去往平原郡,此行固然危險了些,但只要小心謹慎一點,不會有事發生。”
寇恂苦笑,反問道:“倘若伏湛早已投靠了劉永呢?陛下前去平原郡,豈不是自投羅網?”
劉秀笑了,說道:“伏湛可是伏生之後,即便他已經投靠劉永,我親自去請他,他也不會把我交出去。”
就算他不為他自己的名聲考慮,也得為他先祖的名聲考慮。伏生之後,又豈能做出這種小人行徑?
看劉秀態度堅決,寇恂無奈地嘆口氣,又琢磨了半晌,問道:“陛下若去平原,河內這邊當如何?”
劉秀目光一轉,看向賈復,說道:“我不在期間,君文可代我主持局面。”
賈復拱手說道:“陛下,微臣當隨陛下,一同前去平原!”
劉秀搖頭,說道:“此行,人數不宜太多,否則,反而容易暴露。”
賈復和寇恂對視一眼,眉頭皆是皺成個疙瘩。劉秀樂呵呵地說道:“有次元,還有龍淵諸人陪我,足矣。”
將自己接下來的行程做好安排,劉秀回到後院。
他走進陰麗華的房間,舉目一瞧,不僅陰麗華在,花非煙和許汐泠也都在。見劉秀從外面進來,三女一同起身,福身施禮,說道:“陛下!”
劉秀向花非煙和許汐泠點下頭,然後快步走到陰麗華近前,將她拉起。陰麗華問道:“陛下打算何日去平原郡?”
“也就這一兩日。”劉秀說道:“事不宜遲,遲則生變。”
“臣妾與陛下一同前往。”
“這……”劉秀是想把陰麗華留在懷城的。在賈復、寇恂面前,他說得輕鬆,實則此行還是兇險萬分,他不願帶著陰麗華隨自己一同去冒險。
陰麗華正色說道:“陛下是帶著臣妾一同離的京,陛下要去哪,臣妾就要去哪。”
許汐泠立刻接話道:“有夫人同行,一路上,陛下可以更好的隱藏身份,汐泠和非煙也可以裝扮成夫人的侍女。”
劉秀仔細想了想,覺得許汐泠說的也有道理,他對陰麗華意味深長地說道:“麗華,此行兇險又辛苦……”
他話音未落,陰麗華正色道:“臣妾不怕。”劉秀與陰麗華對視片刻,轉頭對許汐泠和花非煙道:“汐泠、非煙,你二人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