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秀仰面而笑,說道:“陳太守如此盛情,孤實在不好推辭,那麼,孤就收下了。”
陳康樂得合不攏嘴,他不怕劉秀貪得無厭,向自己一再索要,就怕劉秀什麼都不要,或者說就怕自己摸不清楚劉秀的喜好。
現在知道劉秀愛美女,那麼事情就好辦了。魏郡這麼大,美女又這麼多,只要劉秀喜歡,要多少他都能選得出來。
陳康打的主意,的確就是兩邊討好。他之所以選擇投靠劉玄,只因劉玄的更始朝廷已經入主長安,看起來是正統。
不過在河北這裡,劉玄的勢力微乎其微,反倒是劉秀的勢力,正在不斷的壯大。
尤其是苗曾、韋順、蔡充三人的被殺,這件事可把陳康嚇得不輕,讓他驚出一身的冷汗。透過這件事也可以看得出來,劉秀在河北的實力,已經到了可以和劉玄分庭抗禮,甚至是壓過一頭的地步,如果自己再死抱著劉玄,弄不好自己也會步上苗曾三人的後塵
。劉秀殺苗曾三人的意義,絕不僅限於控制幽州,更起到了敲山震虎的效果,讓那些本已效忠於劉玄的河北官員們都感覺後脊樑發涼,也讓他們開始為自己將來的命運惴惴
不安起來。
陳康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
摸清楚劉秀的‘喜好’,陳康心中更加有底,整個人也顯得輕鬆了不少。他含笑說道:“蕭王到鄴城已有幾日,可曾去過雲兮閣?”
劉秀面露茫然之色,不知道他所說的雲兮閣是個什麼地方。
陳康連忙樂呵呵地解釋道:“雲兮閣可是鄴城,乃至整個魏郡,最有名氣的酒樓,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裡遊的,只要能叫得出名字,在雲兮閣都能吃得到。”
“哦?”
“擇日不如撞日,今日晌午,下官可帶蕭王去品嚐雲兮閣的美味。”陳康諂媚地笑道。
劉秀點頭應了一聲,說道:“好。那麼,就麻煩陳太守了!”
“蕭王真是折煞下官了。”
在劉秀回房間換衣服的時候,朱祐跟了進來。回頭看了朱祐一眼,劉秀也不在意,將身上居家的袍子脫掉,換上一件出門專用的錦袍。
朱祐好奇地問道:“大王喜歡陳康送來的那兩位婢女?”
劉秀搖搖頭,說道:“談不上喜歡還是不喜歡,並未仔細看。”現在若問他那兩個小姑娘具體長什麼樣子,估計他都已經記不起來了。
朱祐不解地問道:“既然大王並沒有十分喜歡,又為何要收下?”
劉秀笑了,說道:“盛情難卻嘛!陳太守都已經把人送來了,我若是不收下,豈不折了陳太守的臉面。”
朱祐皺著眉頭說道:“陳康可是劉玄的人,大王又何必在乎他的顏面?”
劉秀換好了衣服,繫好玉帶,走到朱祐近前,拍拍他的肩膀,若有所指地說道:“今天是陛下的人,明日是誰的人,可就不一定了。”
朱祐臉色一變,驚訝道:“大王的意思是,陳康可以拉攏過來?”
劉秀點點頭,說道:“至少,可以為我們所用。”
稍頓,他又樂呵呵地說道:“既然要用人家,就得先讓人家的心裡有個底嘛!”收下陳康送來的兩位美女,劉秀就是在給陳康吃下一顆定心丸。
朱祐似懂非懂地哦了一聲,現在他還想不明白,己方到底哪裡能用到陳康。
見朱祐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劉秀哈哈大笑,用胳膊肘撞了撞朱祐,笑道:“如果你喜歡,可以帶走。”
“什麼?”朱祐茫然地問道。
“陳太守送來的兩位美女啊!”劉秀很不正經地笑嘻嘻道。
朱祐連連擺手,說道:“大王可饒了我吧,我和誰爭,也不能和大王爭嘛!”
“算是我賞給你的。只不過,現在還不行,大戰在即,當務之急,需心無旁騖才是。”
人家剛剛送來的美女,劉秀立刻便轉手送給了朱祐,這等於是公然打陳康的臉面,好像是故意羞臊人家,那麼還不如直接拒絕,不收下來。在人前,劉秀通常都是一副一本正經、不苟言笑的上位者形象,而在私下裡,劉秀和朱祐的相處,可謂是原形畢露,毫無顧慮的嘻嘻哈哈的說笑,和普通的年輕人沒什麼
區別。
陳康並沒有誇大其詞,在當時,雲兮閣的確是鄴城乃至整個魏郡最大最豪華的一座酒樓。它的背景也不簡單,出自於江湖門派雲兮閣。
作為江湖門派的雲兮閣,以訊息靈通而著稱,也非常被江湖中人所忌憚。只要是個人,他或多或少都有不想被人知道的秘密,而云兮閣的厲害之處就在於,它總是能把人們深藏的這些秘密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