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獲得了的,也應是這份能力。
但,就如他早有所抱怨的,嬰兒一樣的內心,如何去填滿、支配這份廣袤的海洋?就算他拼命經歷,努力淡然,想要在短短時間內完成這份凡物的百年積累,亦是痴心妄想。
“我想我明白了……”
武僧的瞳孔中閃過冰冷的光芒:“時光之道我沒有研究,或許是本能在提醒我迷失於時光的危險……以及那天幕之後的恐怖存在。”
“但我想,我還是有另一種選擇的。真理,就算被幹涉,也超然無比。”
當!
最後一聲鐘鳴迴盪天際,久久不息。
無論是否準備完畢,但總之,先站起來、拿起兇器吧,敵人就在前方……
…………
白帝看著面前的鏡子,平靜道:“啊,這就是你的選擇麼?”
無鏡一如既往的淡泊:“鏡當為鑑。”
“不與我,坐於此位的白帝為敵?”
“無意於此。”
“哈哈哈哈……果然是你的作風。”白帝大笑,帶著三分苦意:“孤……曾傾心於你。”我愛
“知。”
沉默著,接近五十歲的大叔身形佝僂了幾分,意興闌珊般揮了揮手:“孤對一張面具沒興趣……在後院,你知道的,那裡放有答應你的糕點。”
“……”
無鏡沒有摘下鏡子面具,無聲點頭,一步踏入眼前的扭曲銀渦之中。
待祂走後,白帝重整心緒,冰冷推算:“不是她。那麼,老友,你會從何而來……”
“陛下。”李公公笑得像個狐狸,悄無聲息般從王座之後走了出來,“客人到了。”
“別這麼叫我,老友。”白帝審視著這位跟了自己數十年的侍者,白色的氣流爆發,將祂震退,“你又不是他。”
名為李公公的軀殼被震開幾分裂痕,它的雙目逐漸流出黑泥,詭異的笑容撕裂了臉頰:“啊,陛下,您真是狠心啊。”
白帝不為所動,揮手製止了三百甲士,吩咐他們守在門前,白色氣流形成大手壓著李公公的軀殼:“逃了出來啊,怪物,或者說,神孽。”
黑泥一震,驅離白色的氣流:“用這種下級力量對付我,莫非坐的久了,連如何戰鬥都忘記了?啊,是了,你的確是個冷漠的傢伙。那些甲士可以在城中行動的吧?但你卻將他們留在了殿前……”
“收起你的詭計!”白帝不為所動,“海港那邊一片平靜,你這位總管想來已經安排它們進入這王都,若是分兵,才是下愚!”
“倒也並非全然如此,那位長生小輩挖的地道倒也派上了幾分用場。”
黑泥有些狼狽地躲開看似無害的白氣,一步一步退到金殿大門的位置,隨後潰散為大量的絲線,穿過三百甲士的封鎖落入宮門之前,融化一般滲入地面……
白帝只是注視,依舊不動,似乎這王座讓他不願離去、不願起身。
“先輩的老友,無之神……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