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作為這一批化身中最沒有人樣的玩意,怎麼可能主動去追求人的特質?
每一個化身,都不約而同地選擇了非人之路。
難以形容其樣式和紋路的空衣之上亮起詭異的、淡青色的符號,隨後悄然消失於萬物感知之中,僅僅剩下些微的氣流昭示其存在感;
他又展露出深藍、銀紫兩種形態,默默於王城之頂看著積雨雲從視線盡頭飄蕩而來,遮蓋著這座雄城,醞釀著遲暮。
“是生是死,於此一役。”
星衣的衣領子向下翻了翻,彷彿在審視那座積澱著濃濃的龍氣貴氣和怨念的宅院,袖口翻出,一把由靈子構築而成的長劍躍然而出,隨後化為風暴!
摧!毀!
他才懶得管那麼多潛入的策略,反正自己就是個鹹魚,而且是很有用的很鹹的鹹魚,白帝可不會因為這麼一手就直接打上門來。尤其是,他是一個很陰狠老辣的坐於帝王之位的神眷者的時候……
當然,這也意味著他們徹底撕破臉皮,白帝將會正式將詭衣坊主視為威脅,並在一年之內想辦法除掉!
白帝的敵人沒有一個活過三年的,事實上,就算是一年的都很少。
“呵呵,本就是不死不休的事情……也不見得,萬一對方慫了,我們也沒辦法追擊。”
星衣顯露出衣形,虛構出一具月光身軀,對著面前站立於廢墟之中,龍氣纏繞的昭陽王公清冷一笑:“雜碎,做好死亡的準備了麼?”
“哦,拜託,請停止你絮絮叨叨毫無意義的威脅和髒話!我沒有那個功夫去記錄這些!”
淡青長劍轉為銀藍彎刀,月曜!
月之星衣靈感被觸動,眺望向了遠方,悠然的樣子彷彿不是在面對一位傳奇級別、駕馭著龍氣和白氣的武者王公,而是在與一位紳士進行著友好的下午茶聚會!
“你對自己的防禦很自信。”一會兒後,沒有什麼後續發現的星衣轉回頭,抬起手中的彎刀,遙遙對著身周纏繞著白龍的昭陽王公,似乎在思考從哪裡下刀:“是對這條龍很自信麼?”
昭陽王公說出了他唯一的一句臺詞,用高傲而憤怒的表情:“你不也很相信那層脆弱的月光麼?”
“不一樣……話說你個人妻控別跟我用這種表情說話,我有點彆扭和噁心。”內心潛藏著更為恐怖的高傲的星衣緩緩抬起刀鋒,銀藍色的光輝流轉:“月之力的守護,和你基於呼吸功法的護身氣罩是兩回事。”
彷彿銀鑄的星衣一步踏前,側身讓開一掌,隨後慢悠悠地揮刀:“簡單來說……”
伴著些許血花的飛舞,星衣略帶嘲諷地向著空氣解釋道:“我用的可是靈裝的本源,那可是異界之力。異界能量可不是氣功的自動防禦的範疇,基於世界和國度的龍氣也不行。”
一面鏡子突兀凸顯於對面的半空之中,其後明明空空如也,卻發出了詭異的沙啞的聲音:“你找我。”
“我們可從沒有見過……不過我這麼大搖大擺的確是在找你……無鏡大人。”
來了……星衣重新化為了空蕩蕩的衣裝,戒備著,從虛無中發聲道:“有沒有興趣,聽一聽這個世界、這個國度的最初?”
鏡子面具似乎沉默了一般凝固了一會兒,隨後那道沙啞的聲音回應道:“沒有興趣。”
星衣:……一個個怎麼都不配合!我家的蘿莉就算了,你這個藏頭露尾的傢伙也……
算了,打不過,還是想辦法策反或者留下懷疑的種子吧!
無鏡對歷史和真相不感興趣……他的實力極強且神出鬼沒,只聽從帝王令……他曾經毀滅了不少左道魔道,於一位位刺殺者手中救下了王室成員無數,王城的黑花會分支組織【夜燕】都被殺了好幾撥了……據情報,他很少說話,一般都是直接出手,沒有什麼動靜,三招之內必然拿下對方的首級……
一條條資訊從真理之衣中傳出,星衣得出了一個結論……
“我身上最特殊的想必就是我自己了,不如無鏡大人聽聽我的故事,感受一下異界之力,順帶看看能不能從我這裡獲取更進一步的偉力?”
星衣賭對方是個武痴型別的人物,那麼自己絕對就是很有價值的事物了……突然有種好悲慘的感覺,好想哭。
鏡子面具緩緩飛了過來,落在統御之衣的衣領側方,一言不發。
安全……星衣長舒口氣,默默將感知散開,將一笑的妻女包裹在衣服之中傳送到夜燕的莊子裡——白陌那邊是不能回去了,暫時留下個投影印記就好。
“來吧,三十年了,也該有點變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