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枳拜見兩位長輩。”衛枳無視他們難看的臉色,恭敬的跟他們見禮。
顏娘道:“王爺身份貴重,這禮我不敢受。”
衛枳也不惱,笑著道:“夫人為長輩,小輩之禮當然受得。”
顏娘一時找不到話反駁,乾脆將頭偏向一邊。
這時,姜裕成問:“王爺上門不知有何事?”
衛枳求助的看向薑母,薑母瞪了姜裕成一眼,“還有臉問,人孩子上門拜訪,你竟不讓人進門。若不是被我知道了,不出幾日,這滿京城都要傳你看不上博陵郡王這個女婿了。”
“娘,您說什麼呢,我沒有看不上王爺,我只是……”
“你只是什麼?成兒,娘從小就教育你,做人不能忘本,那恭王爺以前救過你的命,衝著這救命之恩也不該將郡王拒之門外。”
見薑母斥責丈夫,顏娘連忙道:“娘,夫君不是這個意思,他是……”
後半句還沒說完,就被薑母打斷,“我知道你們心裡在想什麼。顏娘,今天當著郡王的面,我問你,你這個當孃的盼不盼著自個的閨女嫁個好人家?”
顏娘點頭:“當然希望。”
薑母又道:“既然希望,為何不能試著接受郡王呢?”
顏娘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我要告訴你,女人嫁人就是第二次投胎。家世,樣貌都是次要的,重要的兩個人是否能心意相通,相互扶持。當然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做丈夫的是否能全心全意的對待妻子,不讓妻子受委屈。”
“當年我被親爹親孃賣給你公公,他那會病懨懨的躺在床上,我跟著一隻公雞拜了堂,被送入婚房後,我害怕極了。他拖著病體起身,對我說,讓我不要害怕,他一時半會還死不了,還說若自己真的撐不下去了,就放我走,不會留著我在家裡替他守著。”
“他說完那些話後,我忽然就不害怕了。我那時被爹孃賣了,也沒什麼去處,於是就盡心盡力的照顧他,後來他竟慢慢的好了,雖然身子骨還是虛弱,卻不必躺在床上。他們一家都對我很好,沒有因為我是花銀子買來的而看輕我。”
“他病好後在鎮上的學堂裡教書,每次回家都會給我買一些小玩意,有時是飴糖,有時是髮簪,就算去朋友家吃酒席,有好吃的也會偷偷帶回來給我吃。所以後來他過世後,別人都勸我改嫁,卻被我拒絕了。不單單是為了三個孩子,更重要的是我知道,除了他,再也不會有人對我那麼好了。”
薑母的臉上滿是懷念的神情,“人生在世,尤其是女人,一輩子要遇到一個真心相待的人不容易。我呢,有幸遇到了你公公,你呢,也遇到了成兒。滿滿那丫頭,從小就是在蜜罐子裡泡大的,若有人願意如此對她,你願意將她交給那人嗎?”
這人是誰,在場的人都心知肚明,顏娘看向衛枳,衛枳立即道:“若夫人願意將滿滿嫁與我,我絕不會讓她受絲毫的委屈。”
衛枳的人品顏娘還是瞭解的,聖旨已下,她再不願意也不能抗旨,衛枳完全可以帶著欽天監監正來商量婚期,而不是恭恭敬敬的徵求他們的同意。
“記住你說的話,如果你讓我女兒受委屈了,就算抗旨我也要帶走我的女兒。”
衛枳拱手,“衛枳不會讓夫人有這個機會的。”
顏娘看了他一眼,“如此最好。”
顏娘這邊搞定了,姜裕成還沒答應呢,他對衛枳道:“我們去書房談談。”
衛枳點頭,“小侄正有此意,還請大人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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