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柳家出來後,姜裕成朝著槐樹巷的方向看了一眼,意味深長的勾了勾嘴角。
他沒急著去收拾那些跳樑小醜,而是回家跟顏娘和薑母說了事情的起因經過。顏娘也沒想到,這次還真是他們冤枉了凌元娘。
她能猜出,凌三娘之所以這麼做,肯定是記恨三年前在竭綏發生的事情。原來,她認為凌家人裡只有凌三娘是個心地善良的好姑娘,沒想到才過了幾年,她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真不愧是一家人。
姜裕成又問薑母怎麼處置魏虎生一家三口,薑母擺了擺手,“你自己看著辦吧,我與魏家早就沒了關係,用不著顧及我。”
母親都這樣說了,姜裕成心裡有了計較。將魏虎生狠狠打了十大板子,然後命人將他們一家三口送回了虞城縣,並警告他們若是再來招惹姜家,不會像這次輕易了結。
魏虎生顧不得身上的疼痛,連連點頭保證,焦氏摟著兒子一臉惶恐。經過這事,他們恐怕再也不會來京城了。
接下來就是喬嬤嬤了,姜裕成離開柳家時,向柳老夫人將她討要了過來,打了個半死扔在凌績鳴回家的必經之道上。
凌績鳴下值回家時,剛剛走進離家不遠的小巷子,就看地上躺著一個面如金紙的老嬤嬤,再往前看,姜裕成似笑非笑的站在那裡,身後還跟著一個高壯的身影。
他繞過地上的老嬤嬤,大步走到姜裕成面前,厲聲質問道:“姜裕成,你這是什麼意思?”
姜裕成指了指喬嬤嬤,“你看看,這奴才你可認識?”
凌績鳴順著他的話看了一眼,抬頭道:“我不知道你在搞什麼鬼,但最好不要扯上我,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姜裕成嗤笑了一聲,“真的是這樣嗎?”
“你什麼意思?”凌績鳴惱了,“我不想跟你有任何牽扯。”
姜裕成沉了臉,“以前都沒發現你是這麼無恥的一個人。”他不屑道:“三年前那封信難道不是你親手所書?”
“我…”凌績鳴找不到話來反駁。
姜裕成又道:“你說不想跟我有什麼牽扯,但你的家人似乎不是。”說著他臉色冷凝起來,“你妹妹凌三娘買通魏家的魏虎生,在我姜家使壞,氣暈了我母親,還妄圖害我妻兒性命。這筆賬我們應該怎麼算呢?”
聽了這話,凌績鳴下意識的反駁:“不可能。”
姜裕成踢了喬嬤嬤一腳,“這奴才是柳家的嬤嬤,凌三娘讓她去虞城縣找魏虎生,上午在柳家她已經親口招認了。”
凌績鳴再次朝喬嬤嬤看去,似乎想從她臉上看出點破綻來。
姜裕成道:“哦,對了,你知道凌三娘許了她什麼條件嗎?”
凌績鳴下意識的問道:“什麼條件?”
姜裕成忽然笑了,“這奴才有個兒子,好像是被牽連到你手上的一樁案子裡,凌三娘答應她事成後,會讓你放了她兒子。”
凌績鳴聞言臉色驟變,“不可能。”
姜裕成冷哼了一聲,“你回去問問凌三娘便知。”說完後讓柳大扛起喬嬤嬤準備回去。
臨走前,他忽然疾言厲色道:“凌績鳴,這事還沒完,你以及你的家人對我姜家的所作所為,我會一點一點慢慢的討回來。”
凌績鳴目送著昔日同窗遠去,藏在袖子裡的拳頭握得緊緊的。他閉了閉眼,睜開時換了方向,一步一步的朝著槐樹巷走去。
槐樹巷的凌家人正在準備晚飯,溫氏和凌三娘在灶上忙碌著,凌老爹和杜大郎翁婿倆一邊等著晚飯,一邊愜意的小酌。
凌績鳴站在大門外,接連敲了好幾聲也沒人來開門。
他想起姜裕成之前的話,心中的火氣蹭蹭蹭的往上冒,狠狠的踢了大門幾腳。溫氏隱約聽到了外面傳來的聲響,在圍裙上擦了擦手,急忙跑來開門。
看到門外站著的兒子,她一臉欣喜道:“二郎來啦,快進來呀。”說著又朝屋內喊了一聲,“他爹,二郎回來了,你別光顧著喝酒了。”
喜悅讓她忽視了兒子臉上的神情,“二郎,你先去屋裡坐會兒,娘去加兩個菜,咱們晚上好好的吃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