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腳步頓了頓,“多謝小二哥。”
回答他的是店小二的嗤笑聲。
老者搖了搖頭,慢慢的走到客棧外,朝一旁看了看,果然看到店小二嘴裡那個臭要飯的。
他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朝那人走了過去。
“怪不得客棧沒人,原來竟露宿街頭了。”
聽到這話,“神醫”睜開了眼睛,斜眼道:“若不是你讓我來這破地方,我會這麼狼狽?”說完坐了起來,“我按你說的到了這裡,沒想到剛一進城就被偷,包裹和藥箱都不見了,為了吃飯,我把身上的衣裳當了,才弄成這副破破爛爛的樣子。”
說著他又哼了一聲,“一個時辰前,我去了竭綏縣衙,守衛還以為我是要飯的,把我趕走了。我是個記仇的,這病我不治了。”他朝老者伸手,“快給我盤纏,我要回京城。”
老者將他的手推開,“你答應我的事還沒做到。”
“神醫”瞥了他一眼,無賴道:“我藥箱都沒了,不治了不治了。”
“蔣釗,你可要想清楚。”老者笑容淡了,“這可是關乎國運的大事。”
聽到“國運”兩字後,“神醫”蔣釗臉色變了變,身體不由自主的坐直了,“老神棍,我就不明白了,一個摔斷腿的世孫,怎麼就跟國運有關係了?”
老者搖頭:“不可說,不可說。”
蔣釗瞥了他一眼,起身道:“走吧,去竭綏縣衙。”
老者頷首跟上。
兩人到了縣衙前,先前的守衛見到蔣釗後立即上前,“你這人怎麼又來了,剛才不讓你走了嗎?”
蔣釗哼了一聲沒說話,老者笑著上前一步,“我倆是應召前來的大夫,煩請兩位進去通報一聲。”
守衛將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後,指著蔣釗懷疑道:“他也是大夫?”
老者點頭,“他來竭綏的路上被人偷了藥箱和銀錢,所以才顯得狼狽了些。”
“等著。”守衛將信將疑的看了他一眼,小跑回去跟同伴交待了一聲,然後進去稟報了。
等了一會兒,那守衛出來對兩人道:“我們大人有請。”
老者和蔣釗跟著他進了縣衙。
姜裕成見到兩人後,問:“二位都是大夫?”聽口音可判斷他們並不是竭綏的人。
老者指著蔣釗道:“老朽不是,這位才是,我們路過此地,正好聽說縣衙釋出了召集令,於是便過來看看。”
那老者又將蔣釗遇到小偷的事情說了出來,解釋了他為何變得衣衫襤褸。還說蔣釗醫術高明,無論什麼疑難雜症都能治療。
姜裕成狐疑的盯著兩人,他總覺得事情不像他們說的那樣簡單。
召集令才釋出了三天,前後幾天來的都是竭綏本地或是周邊州縣的大夫,也沒人敢誇下海口。
遲疑了片刻後,姜裕成終於點頭,“事急從權,兩位還是先隨我去看看病人再說吧。”
目前情況已經很糟了,希望這兩人是真有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