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氏哼了一聲,氣道:“那範氏真不是個好東西,我和元娘去了板凳都沒坐熱,就嚷嚷著要趕我們走。我和元娘氣不過,與她理論了幾句,誰知她竟然把她娘給叫了回來。那範柳氏是什麼人,我和元娘哪裡招架得住,當然只有被人趕出來了。”
深諳老妻的脾性,凌老爹隨即道:“是不是你或元娘又說什麼不中聽的話了?”
溫氏嚷道:“一開始我什麼都沒說,是她一回來就讓人趕我們走。我氣不過才說要讓二郎休了她的。”
聽了這話,凌老爹揚起手臂沒忍住朝她扇了過去,響亮的巴掌聲在屋裡響起,溫氏傻了眼。
“你打我?”臉上傳來疼痛的感覺,溫氏才醒過神,不敢置信的望著他,“凌福生,你竟然打我?”
凌老爹冷哼道:“我要是不打醒你,你還做青天白日夢呢。”他沉著臉臉道:“你是不是要毀了二郎的前途才滿意?”
“我沒有。”這麼大的一頂帽子砸下來,溫氏連忙反駁,“我巴不得二郎能夠越來越好,怎麼會毀了他?”
凌老爹看著她,“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做的一切都是在害他。兒媳婦孃家勢大,二郎還需他們提攜,你呢,天天和元娘那個孽女插針見縫的去找她麻煩。連唆使兒子休妻的的話都放了出來,你讓兒媳婦的孃家人怎麼想?”
溫氏想辯解,凌老爹根本不給她機會,“咱們來京城也有半年多了,這天子腳下,在街上隨便拉個人都是做官的,二郎那個芝麻大的官職在這裡連個屁都算不上。要是真為二郎好,明天隨我去跟兒媳婦和親家母道歉。”
“我不去,我是長輩,哪有長輩給晚輩賠禮道歉的。”溫氏不答應。
凌老爹冷眼看著她,“你不去也得去。”說完又道:“還有那個孽女,趕緊找人把她給我嫁出去,免得一天到晚在家裡挑撥離間、惹是生非。”
......
凌績鳴下值後準備回家,剛從通政司衙門裡出來就看到凌老爹的身影。他快步上前問道:“爹,您怎麼來了,可是家裡有事?”
凌老爹將他拉到一旁:“沒事,沒事,就是許久未見,你娘想你了,讓你回家一趟。”
凌績鳴有些不解,他前天才回去過,這才兩天時間,哪裡算得上許久不見。他正要問清楚時,凌老爹已經拉著他往槐樹巷的方向走去。
到了槐樹巷的家裡,他才知道他爹為什麼要守在通政司衙門外等他。
聽到母親和大姐又去招惹妻子,凌績鳴只覺得身心俱疲。他嘆了嘆氣,對溫氏道:“娘,瑾兒現在還懷著身孕,你為何就不能消停些呢?”
溫氏不滿兒子的態度,嚷道:“你怎麼跟你爹一個樣,我哪裡做錯了,我也是見她懷著身孕辛苦,才去看看有沒有需要我幫忙的。”
“你什麼都不做,什麼都不說就已經是幫了我們大忙了。”說完,又看向凌元娘,冷聲道:“大姐,看在咱們一母同胞的份上,我還叫你一聲大姐。若你再敢攛掇娘去挑瑾兒的刺,我凌家容不下你。”
凌元娘聽了這話,指著凌績鳴鼻子道:“你還知道我是你姐姐啊,當初受了我那麼大的委屈也沒見你替我出頭,怎麼,做了官腰桿硬了,當著爹孃的面就要趕我走?”
凌績鳴猛地揮開她的手,他的面孔十分嚴肅,簡直像生鐵般鑄成的一樣。
“你沒回來前,這個家多和睦。自從你回來了,三天兩頭的惹是生非,鬧得大家都不痛快。我今天當著爹孃的面把話撂這兒,要是你還不知悔改,凌家再也不會有你的容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