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少遊再次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漆黑一片,只聽到屋外院子裡的蛐蛐在鳴叫。
“醒了醒了!墨姐姐,那個混蛋他醒了!”
莊少遊剛剛甦醒,因為失血過多,身體有些虛弱,聽這聲音,是高盈盈那小丫頭在嘰嘰喳喳。
一大堆人瞬間圍攏上來,不過全都是女人,一個個臉上盡是關切之色,莊少遊滿臉的幸福,傻呵呵的笑了起來。
墨眉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傻笑什麼!”
莊少遊呵呵一笑:“這是幸福的笑!原來你們除了板著臉之外,還會有這樣迷人的表情。”
眾女一陣的默然,墨眉剛想再諷刺他幾句,但旋即心頭一酸,雙眼頓時紅了起來,一下子撲到莊少遊的懷裡,哭了起來。邊哭邊罵道:
“你這個壞蛋!你知不道,人家多擔心你!這些年,你天天打仗,年年打仗,人家姐妹幾個在家裡成天擔驚受怕!好不容易回來休養,也該過幾天安生日子吧,結果又是遇刺,又是自盡!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叫我們還怎麼活呀?”
莊少遊一聽,頓時心頭一酸,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抬頭望去,看到幾女都是雙眼通紅,在那裡偷偷的抹眼淚。
右手輕輕摩挲著墨眉的秀髮,莊少遊心神激盪。
公孫玲瓏見到屋內氣氛異常,擦擦眼角的淚水,說道:“你受傷這麼重,明天的婚禮推後幾天吧!”
眾人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了過去,墨眉抬起頭來,整理一下頭髮,說道:“十娘苦戀了你八年,好不容易等到這一天,你堅持一下,拜個堂成親,又沒讓你明晚就洞房!”
莊少遊一臉的無辜,真是躺著也中槍,又不是我說的!
公孫玲瓏忍不住噗哧一笑,笑聲頓時傳染開來,屋內的眾人都是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搞得屋外的下人們十分的不解。
眾人都笑得前仰後合,唯獨呂玲綺心裡不是滋味兒,明天夫君成親,但新娘不是自己!難道就這麼不聲不響的就進了門兒?可是這種事如何開得了口?當下心中一片黯然。
墨眉笑過之後,開口說道:“明天照舊,不過新娘要加一位!”
呂玲綺一聽,頓時心花怒放,暗贊墨姐姐會來事兒,但又有些羞澀,扭身就朝外面跑去,跑到一半卻又折了回來,因為這裡還沒有她的住處!
墨眉起身拉著呂玲綺的手,走回榻邊,說道:“既然他要了你,那今晚就是你們的洞房之夜,你就睡這裡吧!順便看著他,以防這花心大羅卜又幹出什麼缺德的事兒來!”
呂玲綺滿臉通紅,羞澀地將頭使勁地埋在胸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墨眉微微一笑:“姐妹們,咱們都走吧,別在這兒打攪人家新人洞房了!”
眾女再次大笑起來。
眾人散去,屋內只剩下躺在榻上的莊少遊和站在那裡手足無措的呂玲綺,氣氛頓時尷尬起來。
莊少遊強忍著睏意,對呂玲綺說道:“娘子,為夫還不知道你的芳名!”
呂玲綺一聽,跺著腳恨恨地白了他一眼,沒有理會。
莊少遊微微一笑:“娘子,時候不早了,早點休息吧!”
呂玲綺咬牙切齒地說道:“想得美!還想欺負人家!”
莊少遊苦笑一聲:“娘子,為夫都傷成這樣了,就算想做什麼也做不了啊!再說了,今夜是咱們洞房之夜,你要是不上來,以後肯定會後悔!”
“要你管!”
呂玲綺嘴上雖然硬氣,但心裡已經妥協了七八分,只是抹不開面子。
莊少遊哪裡會不明白她的心思,勉力支撐起身體,就要下榻。呂玲綺一驚,趕緊過來,扶住他,將他摁回榻上,一邊整理著被角,一邊責怪道:“你身上有傷,不要亂動!”
莊少遊卻是說道:“娘子,今夜是咱們新婚洞房之夜,我想抱你登榻!”
呂玲綺心頭有些欣喜,嘴上卻是說道:“你都這樣了,還惦記著做壞事!”
莊少遊問道:“不讓我抱,那你怎麼上來?”
呂玲綺飛快地脫了鞋子,一個縱躍,翻身上了床榻,得意地說道:“這樣就上來了!哪用你抱!”
莊少遊微微點頭:“哦!”
呂玲綺忽然發現自己似乎上當了!剛想跳下去,卻發現莊少遊已經打起了呼嚕,猶豫了一下,還是乖乖的躺了下來。
莊少遊一個轉身,將其摟住,繼續呼嚕。
呂玲綺嬌羞不已,雖然已經有了肌膚之親,但那畢竟是被強迫的,如今可是自己自願上來的,剛想罵他幾句,卻是發現這傢伙已經睡得跟死豬一般,頓時沒了脾氣,折騰了一天,發生了許多事情,身體的創傷依舊隱隱作痛,呂玲綺也沉沉的睡去。
日上三竿,呂玲綺醒來的時候,發現在自己睡在一個陌生的地方,頓時驚得跳了起來。但是很快就想起昨夜的事情,心頭沒來由的一陣失落,洞房之夜就這樣過去了!低頭一看,才注意到,身上的外衣已經被褪去,只穿一件單薄的睡衣,頓時滿臉羞紅。
呂玲綺起身更衣推門而出,看到院子裡莊少遊竟然在打著拳,雖然動作緩慢,但也不似一個重傷的病人。當即忍不住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