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公冷哼一聲,不再言語,但是那王掌櫃的卻是冷嘲熱諷道:“呦,聽到河東衛家的大名立刻慫了吧?小,告訴你,這裡是洛陽,藏龍臥虎的洛陽,不是你那鄉下地方!容不得撒野!真是不知死活!若不是衛公脾氣好,保證你不能活著離開洛陽!”
那王掌櫃的訓斥了莊少遊一頓,然後又換了一副笑容,轉頭對著衛公說道:“衛公,請上座,您大人有大量,別跟這種螻蟻一般見識,咱們還是看看東西吧!”
那女也是上前溫柔地勸道:“仲道,算了吧!”
那衛公趁機一把抓住那女的手,轉身往案几旁走去,那女掙扎了幾下,沒有掙開,只能聽之任之,隨著他過去了。
這位衛公是河東名門衛家的衛仲道,衛家自漢武帝時期開始,漢武帝劉徹的皇后就是衛夫,衛夫的哥哥叫衛青,衛青的侄叫霍去病!漢昭帝劉病已時期的大將軍霍光就是霍去病的孫,衛家與霍家算是一脈。
至今已歷三百多年,幾度風雨飄搖,但始終屹立不倒,論起家族底蘊比之四世三公的袁家猶有過之而無不及也!衛家以經商為主,族也有弟為官,經商積累的資源使衛家成為大漢第一門閥,自己的私有武裝就超過一萬人!絕對是一股不容小覷的勢力!若是傾盡所有招兵買馬,實力還會更加驚人!
那酷似蔡美美的女就是漢末大儒蔡邕的女兒蔡琰,字昭姬,後因避司馬昭之諱史稱蔡姬!
莊少遊看著蔡琰被衛仲道拉著手走過去,心無限的失落,塵封許久的往事開始泛起漣漪。
蔡美美,當初自己高時的夢情人,自己曾無數次發誓要娶她為妻,雖然都是自己一廂情願的單相思,但是如今再見到這個與之一模一樣的女,心隱藏的情感再也壓抑不住,瞬間迸發出來。
但是又想起失去音信的張寧,在遼南等待自己的墨眉、公孫玲瓏、高盈盈,那個不知道名字的小宮女,還有因自己而投井的小侍女榮榮,眼神又落寞起來,自己真的是個濫情的種馬麼?為何心會裝著這麼多的女?自己很想與一個最心愛的女白頭到老,可是讓自己放棄剩下的也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到!
自己很想擺脫種馬的惡名,但是命運為何總是這般作弄自己?為何在自己下定決心再不對其他女動心的時候,上天卻要將這樣一個女送到自己的面前?
莊少遊站在那裡凝視著蔡琰的背影發呆,蔡琰似有所感地回頭看了一眼,看到莊少遊那落寞的眼神,心頓時為之一顫,也許天底下真的有與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也說不定?這位公不像是個壞人吧!
“你怎麼還不走?!是不是非要等我找人來趕你走啊?”那個王掌櫃見到莊少遊還在那裡盯著蔡琰的背影發呆,以為他還不死心,於是開口呵斥。
莊少遊晃晃腦袋,平復下心情,眼神恢復了以往的清澈,平靜的開口說道:“本公還沒要買東西呢!既然你有新貨,那不妨讓本公也順便看看!”說完,徑自朝著另一張案几走去。
那王掌櫃心頭火氣,冷哼一聲:“土包,這裡的東西豈是你這種人買得起的?趕緊滾!”
莊少遊眉頭微皺,有些惱怒,不過很快就平靜下來,徑自走到案几旁跪坐下來,淡淡地說道:“買不買得起,一會兒自然見分曉!”
那王掌櫃的冷哼一聲,沒有再說什麼,轉身往旁邊的銅櫃走去,從懷裡掏出把鑰匙在那裡鼓搗了半天,好不容易才將櫃門開啟,從裡面拿出幾個盒,返回案几,坐定,開啟其一個小盒,取出一個銀色的鳳釵,笑著說道:
“衛公,這是安息國上好的珠釵,乍一看是銀質地,但實際不然!據說這東西叫做白金,我大漢沒有這種金屬,在安息國很流行!質地十分的堅硬,歷經千年都不會磨損!做工也絕對的講究,據說是經過一百五十多道工序才製成釵型,釵尾鑲嵌的是貴霜國最名貴的藍寶石!與我大漢流行的金釵風格迥異,在下覺得那金釵乍一看很是顯眼,但是看多了又覺得俗氣,這白金鳳釵配上藍寶石,更能顯出少夫人的高貴出塵之氣質!”
蔡琰一聽,臉色微紅,溫柔地嗔怪道:“王掌櫃亂講話,奴家和仲道還沒成親呢!”
那王掌櫃呵呵一笑:“那還不是早晚的事?在下看兩位可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設的一對兒!少夫人,能嫁給衛公為妻不知羨煞洛陽多少名門閨秀呢!衛公可是我大漢有名的才,無論是家世、才學、相貌,皆是上上之選,少夫人可是好福氣啊!”
蔡琰一聽,臉色微紅,溫柔地看了衛仲道一眼,眼神裡盡是滿足和幸福;衛仲道也是笑眯眯地看著她說道:“姬,在洛陽城裡,你也是獨一無二的!”
看著兩人郎情妾意的模樣,莊少遊心一片的冰涼,似乎有什麼東西被擊碎了一般,眼神有些不自然低下頭去,不知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