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二十五日,莊少遊船隊返回沓氐,順風順水,比去時逆風速度快了許多。
縣留守的人員紛紛到碼頭來迎接,國淵還安排了一個熱鬧的入城式,沓氐縣萬人空巷,紛紛湧上街頭歡迎凱旋而歸的將士,好不熱鬧。
第二天,莊少遊召集眾人議事。
“諸位,前幾日高句麗來犯,我們軍與西安平守軍配合與高句麗大戰數日,算是打了個平手,沒有分出勝負就結束了。不過此戰多虧諸位的優異表現才使得我軍能夠以少戰多,特別是擊潰馬訾水西岸敵軍,斃敵八千,堪稱大捷!
此戰全賴華軍師謀劃,太史慈將軍驍勇善戰,指揮得當,墨水指揮水軍壓倒性的擊潰敵水師,全軍通力合作方能得勝!無論是缺少了在座的哪一位,都不能取得勝利!
因此,我也是斟酌再三,決定,軍師華歆、騎兵營將軍太史慈、水軍統領墨水並列首功!諸位可有異議?”
華歆微笑著說道:“將軍,屬下只不過是動動嘴皮,若不是將軍審時度勢,知人善任,哪有屬下發揮的空間,況且最終突襲敵糧倉失敗,將軍寬仁不施懲戒已是惶恐,豈敢貪功!”
太史慈也是站起身:“將軍,馬訾水西岸一戰我軍雖勝,但並非我騎兵營之功,且此戰末將未能成功斬殺敵主將,因此導致騎兵營傷亡極大,損失五百鐵騎,末將不生惶恐,請將軍責罰!”
墨水也是趕緊起身道:“將軍,屬下只是指揮水軍盡點本分而已,既無良謀克敵,又無奇功制勝,反而差點疏忽連累將軍和諸位同僚性命!至於水師擊潰敵軍,純屬船堅器利爾,屬下非但無功,反而有過,請將軍責罰!”
莊少遊激動地看著三人,內心翻起滔天巨浪,慷慨陳詞道:“我莊少遊何德何能得諸位如此盡忠!此我莊少遊之幸,沓氐百姓之幸,天下之幸!諸位皆天下能臣良將,有功而不驕,反攬過於己身,讓本將軍情何以堪!
諸位!既然如此,那本將軍決定,給此次參戰人員全體記首功!每人賜田五畝賞銀五兩!有戰功者另算!陣亡者撫卹家屬白銀二十兩,賜田十畝!重傷退役者賜田十畝賜銀十兩!”
國淵一聽有些著急,這得多少錢?參戰計程車兵八千人,賜田倒是無所謂,遼東南有的是,登記一下就行,可是賜銀五兩,總共得四萬兩銀,還有陣亡者和重傷者又得上萬兩銀,這次殺敵上萬,戰功賞賜至少還得一萬兩,總共得萬兩銀!
自從去年冬天封凍開始,至今還沒有財政收入,卻一直在花錢,四桅戰船一艘就得八千兩銀,一共建造四艘,三桅戰船一艘四千兩銀,建了兩艘,還有周天和吳良南下帶走了五萬兩銀,縣裡金庫只剩下兩萬兩不到了,哪弄那麼多錢賞賜?
不過現在卻是無論如何也不敢站出來反對,眾人都是群情激昂士氣高漲,自己要是潑上這麼一盆冷水豈不是要大煞風景?
眾人都是精神振奮的散去,各自忙活自己的事宜,國淵卻是留下,對莊少遊說道:“將軍,縣金庫只剩下不到兩萬兩銀了!”
“什麼!?怎麼這麼敗家?都花哪兒去了?”莊少遊一聽也是一驚,這不是要命麼!剛才豪言壯語的承諾出去,現在告訴我沒錢?你怎麼不早說?
國淵苦著個臉:“將軍,去歲封凍前,總共收入十七萬兩銀,建造戰船艘,四艘四桅戰船,兩艘三位戰船,總共花費四萬兩銀,過年支去一萬兩銀,開春的春耕又花去兩萬兩銀,周天和吳良二位南下的時候又帶走了萬兩銀,前些日打仗又花去一萬多兩銀,再加上這五個月的日常支出一萬兩,還剩下不到兩萬兩了!”
莊少遊一聽急了:“那開春以後商人不是去做海貿了麼?這麼長時間還沒有稅收上來麼?”
“將軍,前些日聽說打仗,那些商人做生意的熱情低了不少,並且襄平那邊化凍得比咱這晚了七八天,所以耽擱了貿易進度,如今第一波商人才出去十天,最少還得十天才能回來,哪來得及啊!”
莊少遊眉頭緊鎖,思慮良久:“國先生,先把陣亡士兵和重傷退役士兵的撫卹發下去,其他哦暫時先等等,就說半月之內一定發給他們!用本將軍的聲譽做擔保好了!趕緊把商船都派出去,給老掙錢去!”
…………
四月初二,今春的第二場春雨灑落在遼東大地上,滋潤著田地裡的禾苗。
今日是第四艘思維戰船試水的日,莊少遊閒來無事,外加心情煩悶,所以就跑來觀摩試航順便散散心,墨眉和公孫玲瓏二女知道他最近心情不好,所以都很乖巧地跟著。
莊少遊現在已經二十歲了,十八歲來到東漢末年,戰場上摸爬滾打了兩年,氣質越發顯得成熟沉穩了許多,不再像以前那樣吊兒郎當的,墨眉和公孫玲瓏二女站在他的身側,含情脈脈地看著他,眼神裡盡是溫柔。
從去冬的凍僵事件發生以來,莊少遊與二女的關係急速升溫,但是始終沒有突破最後一道防線,以前莊少遊總是千方百計的想要將墨眉推倒,現在卻是有了變化,感情的東西還是順其自然的好,霸王硬上弓的瞬間固然美妙,但是結束以後又能剩下點什麼?
莊少遊站在甲板上,感受著大船駛出船塢,進入大海,然後在墨水的指揮下不斷地測試著各項效能。
“墨水,四桅商船進展如何了?將軍放心好了!咱們回來的時候我就督促他們開建,有這戰船的底,商船就容易多了,估計月前就能下水試航!這個船塢今天下水了這艘船,這段時間工匠們都很累,連軸轉了兩個月,所以我給他們放了五天假,五天以後開建,預計月旬可以試航!”